他说，爱。

    顾行南没送江念回她的公寓，他把她带回他家里。江念最开始住过几天的那套房子。
    江念头昏沉，在车上睡有一阵子。
    顾行南到家后熄火，没叫醒江念，直接把她抱回到卧室床上。
    江念还是惊醒：“在哪里？”
    她下床环顾四周，“你家？”
    她以为顾行南会送她回去。
    顾行南打开房间空调，望着傻愣愣发怔的江念：“想洗澡的话先等会儿，等下自己找件我的衣服穿。”
    他去浴室把热水器打开。
    江念记得顾行南衣柜里衣服有各种类型款式，悠闲商务正装户外都有。
    等顾行南回来，江念问道：“随意哪件？”
    顾行南似笑非笑，“你不穿也行。”
    江念脸一热，扭脸在衣柜里找挑衣服。
    最终她挑了一件顾行南的白衬衫，回头时顾行南已经不在那儿。江念拎着衣服进浴室。
    洗完澡，江念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发梢还滴着水。
    顾行南接过毛巾，“怎么也不吹干。”
    江念：“用多了伤头发。”
    很少用吹风机，除了冬天天冷外。夏天她喜欢自然晾干。
    又拿走毛巾，“我自己擦。你洗澡吧。”
    无疑一句邀请。
    当然，是在顾行南看来。
    江念站在顾行南面前。她头发散发着他用的柠檬味洗发水香，身体也是同味淡香。味道清香沁人心脾，无意识的美最吸引。
    顾行南目光下看。
    江念穿着他的衬衣，衣服过于宽大，隐住了她的身材曲线。但衣摆下，一双光滑匀称的长腿格外给人视觉冲击。
    拉住江念，他道：“故意的？”那么多衣服中，唯独找件衬衫。
    江念不明所以，“什么故意？”
    顾行南慢条斯理的解纽扣，“等我。”
    头是懵的，好一会儿，江念明白过来意思。
    她脸红了，傻里傻气解释说：“我是叫你洗澡睡觉，你都想什么啊。”
    顾行南唇角含笑：“当然想和你睡。”
    他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忽然凑过来在江念耳边说：“乖，去床上等我。我很快就好。”
    江念被撩的面红耳赤，转身走了。
    卧室门被她关上。
    面上再掩饰，也遮不住她的羞态。
    顾行南站在原地，解衣服扣子的动作停下来。唇边笑容退去，脸上表情看着稍微冷漠。
    拿了烟，去外边阳台抽。
    单手插兜，烟一根接着一根。顾行南人是沉默的，笔挺倾长的背影在晚上散发着说不明的冷味。
    十多分钟后，他进了浴室。
    冲完澡，顾行南去卧室。
    江念还没睡。
    她散发赤脚踩在地板上，翻看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杂志。
    是顾行南公司内部发行传看的杂刊。
    内容都是艺人特写。
    顾行南推门进来时，江念并没发觉。她看的太入神，想着什么。
    顾行南背后抱住她，“头不晕了？还不睡？”
    江念转过脸，“我酒量很好。”意思不容易醉。
    顾行南啄口她唇，“鞋怎么不穿上。”
    “不想穿。”
    江念又转头看杂志：“你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漂亮身材好。顾行南，你怎么没挑她们中间的？我看学历也有高的，还是研究生。”
    比如她翻到的这页。
    流量女星贺可柔，现在正热着。
    不论是脸蛋学历身材，要什么有什么。
    以男人的审美观，这种美女最受欢迎吧。关键是，笑容还美。
    “看不上。”
    江念扭头：“那你看中我什么？”
    顾行南抽走杂志扔一旁，拉江念坐床上，把江念抱腿上，他搂住她腰，眸光注视着她脸。
    她素颜就美。
    真实耐看的，没在脸上动过一针一刀的。
    顾行南柔声：“你比她们好看。最重要的，念念，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好，值得我去爱。”
    江念心口一悸。
    顾行南说，她值得他爱。
    他说，爱。
    江念：“上次娆娆差点滑倒出事，你是不是很怪我？”
    顾行南一怔，他望着江念：“怎么说。”
    江念轻软一笑：“我感觉到你怪我，可是你知道吗，我很委屈。顾哥哥，我真的委屈。”
    一句顾哥哥让顾行南心里软的不行。
    “没有，不是怪你。”顾行南搂紧江念解释，“你误会我了念念，我没怪你的意思，我是怪江娆，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小心。”
    江念没说话。
    顾行南继续说：“她刚怀孕，岂能在你那儿滑倒一摔的？你不知道三婶有多想抱孙子，如果那天江娆真有了事，你能说的清楚吗？”
    看着发怔的江念，顾行南低头吻吻她。
    他：“真没怪你，是你看错了。”
    他揉揉江念发心：“我怎么会责怪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念念，别胡思乱想。嗯？”
    江念迎着他的目光。
    从来没觉得顾行南的眼神像现在这么温情专注，满满的都是她。
    甚至，还有心疼。
    为什么顾行南会有心疼怜惜的眼神？
    江念只有瞬间疑惑，没太多想，从他腿上起来，刚站，又被拽回去。
    “念念。”
    顾行南压着江念，撑开她的双手紧紧扣住。
    江念并不抗拒，“顾哥哥……”
    仅说三个字，被顾行南覆上的唇堵住。
    江念心甘情愿。
    亲热了会儿，她伸手脱他衣服，顾行南配合她的动作，唇没离开江念的。
    他解开她衣服所有的纽扣。
    衬衫扔床下。
    他投入的吻江念。
    后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出现令顾行南难堪愤怒的画面，顾行南一再压制，用理智冷静克制自己情绪。越是亲江念，他越是想要杀了那些人渣。
    最终，顾行南停下来。
    他没办法集中，心不在上面。
    拉过被子盖江念身上，顾行南翻身下床。
    “先睡，我想起来有急事没处理。”
    他没再看江念一眼离开。
    突然的转变令江念茫然。
    见顾行南穿好衣服走，江念急忙喊他：“顾行南！”
    顾行南回头。
    江念头发乱糟糟的，目光无措。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迷茫问一句：“我是不是没做好。”
    顾行南喉咙一涩：“不是。是我的问题。”
    江念更加迷茫。
    她长发挡住了脸，低头不说话。
    顾行南折回来把江念连人带被子一起抱怀里，他紧紧将她扣在胸口。
    他亲她发心。
    稍后，拨开她头发，抬起她脸，顾行南低头吻江念，在她唇上辗转。
    他：“我爱你，念念。”
    他抚着她长发，重复：“真的爱你。”
    江念眼眶一瞬湿润。
    她抬手臂搂住了顾行南脖子。
    顾行南把吻加深。
    等江念睡下，顾行南离开卧室去书房抽烟。
    他最近烟瘾明显的大。
    心里很烦，也压抑，需要排解掉。
    他拿车钥匙出门。
    顾行南做不到对江念发火发泄，更怕在她面前泄露情绪，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强压怒火在心底，不能问不能提。
    谁都是。他顾行南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路上，褚子越消息问在哪儿。
    顾行南：【飙车。】
    【靠！】褚子越：【你大晚上的抽什么疯！】
    半天，顾行南回：【发泄！不然老子特么真想杀人。】
    褚子越：【…………】
    等会儿，他问：【发什么泄，是寂寞还是生理上需要排解？对了，江念呢？】
    顾行南语音：“刚把人哄睡，有事？”
    褚子越：“你下午给我发短信，我没拿手机，刚看见。明天开会，你这个老总必须到场！”
    顾行南果断：“没空。”
    “…………”什么事比高层会议都重要，“有要紧事处理吗？”
    “嗯。”顾行南想下，说：“是有要紧事。明天去民政局一趟，跟江念把证领了。”
    “……”
    以为听错了，褚子越半天才反应：“跟江念领证？”
    顾行南哧声，“我娶江念你有意见？”
    “不是。那倒没有，高兴还来不及。”褚子越转话题，“你跟你爸妈，爷爷奶奶商量了没？”
    顾家可不是普通小老百姓家庭，不是顾行南能自作主张说娶就娶的。
    婚姻不是事业，没法儿戏。
    更别说在顾家了。
    一般姑娘，还真未必进的了顾家大门。
    褚子越提醒一句：“七哥，万一你爸你爷爷死活不同意怎么办？毕竟江念她……”
    顾行南声音冷了：“我想娶谁没人能管。江念已经跟我在一起了，她是我顾行南女人。证我肯定是要跟江念领的，不说爷爷，我爸妈都管不了。”
    褚子越：“……想好了？真爱上她了？”
    顾行南：“嗯。”
    爱上了。确定江念了。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除了江念，别的我不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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