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大眼哥眼里冒出愤怒的火焰，“你说什么！”
    顾灵希吓得蹲在地上，伸手挡住自己的脑袋，“是你让我说的！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给人算卦要收费的。我都没收你钱。你爱信不信，我又不欠你们钱？你们凭什么抓我？！”
    她索性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声音嚎得二里地的人都能听见！
    这几个古惑仔已经顾不上震惊，立刻上前，想捂住她的嘴。就在这时，巷子口出现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正冷声叱道，“喂！你们干什么？！”
    几个古惑仔见到对方，吓得调头就跑。
    沈兴博想追过去，但是他们跑向巷子另一头，跑得飞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顾灵希还坐在地上痛哭，沈兴博折回来，扶起她，“你没事吧？你怎么会招惹那帮人？”
    顾灵希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不过她没说她建议阿莲去内地。
    她是做好事，沈兴博也没说她活该，只安慰她，“你不欠他们钱，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你的。”
    顾灵希不仅没有松口气，反倒担心起来，“谶语要是应验，我会不会有麻烦？”
    “知道会有麻烦，你还说？”沈兴博见她这时候才开始害怕，有点好笑。
    “我不说他要打我。”顾灵希觉得这些人无法无天，“他们那么嚣张，你们警察不管管吗？”
    沈兴博神色复杂，“那个阿莲确实欠了他的钱，我怎么管？！那些人只是吓唬你，并不是真的打你。要是带他们去警局录口供，不用多久就得将人放了。你想去警局？”
    见她能跑能跳，没受伤，沈兴博倒是松了口气。
    顾灵希摇了摇头，跟他一起回了楼上。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她没话找话。
    “还在调查。”沈兴博让她不用担心，“这案子很复杂。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查到凶手。”
    顾灵希疑惑。
    “正常的凶杀案黄金破案期是72小时，如果查不到，那就得慢慢查。你的这个案子还有幕后凶手，只会更复杂。”沈兴博汗颜，“我会全力以赴调查。”
    顾灵希知道这时候的查案技术还不怎么先进，尤其许多地方根本没装监控。
    不是沈兴博办案技术不行，而是现实条件摆在这，她没有嫌弃他办案速度慢，“你尽力调查。如果你找到嫌疑人，又不肯定的话，我可以帮忙算卦。”
    沈兴博挠头，“这不合规矩！”
    案件家属不能跟嫌疑人见面。尤其嫌疑人还没定罪的情况，就更不能让他们见面。
    顾灵希有点失望，但还是尊重法律，“行吧！”
    翌日一早，顾灵希到冰室吃饭，老板也在，看到她脖子上面有勒痕，“你脖子怎么了？”
    顾灵希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免得吓着老板，她摇头说没事。
    因为怕被古惑仔找上，顾灵希一整天都待在冰室。老板特别好，在门口的玻璃上面张贴了“算卦”两个字，这样她就不用一直在街上举着牌子。在冰室里面等着就行了。
    “今天不会还没卦可算吧？”阿敏有点失落。
    整天待在冰室做些重复性的工作，生活太单调，阿敏爱上顾灵希给人算卦这个插曲。感觉看人算卦挺有意思。
    “可能吧。”顾灵希的年龄摆在这，别人根本不信她。只能靠街坊帮忙介绍。
    这几天田叔只要一到休息时就回家，今天却没有，反而坐在角落唉声叹气。
    阿飞脾气向来直，“你老婆要跟离婚？”
    田叔烦躁地抓头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婆要跟我离婚，儿子知道是后妈害他没考好，离家出走。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在座的人没一个可以帮他。
    阿敏和阿飞就不用说了，两人都没成家。顾灵希倒是上辈子被父母苛待过，可田叔的情况跟她不一样。
    倒是老板作为成家立业的人，能给他一点建议。
    “一家人就因为你偏心，弄得像仇人了。要我说，错的最离谱的人就是你。”
    田叔委屈，“我为了这个家，努力工作，最后错的怎么成我了？”
    老板拍了拍他肩膀坐到他旁边，“你错估了人心。你和你现在的老婆是二婚。你儿子又不是你老婆生的。她怎么可能拿他当亲生。你偏袒前头生的儿子，她当然得生气。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你儿子阿亮是你老婆跟前头男人生的，你老婆对阿亮比你女儿好，你生不生气？！”
    田叔抿了抿唇，“那不一样，赚钱养家的人是我。她只要在家照顾家庭。”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照顾家庭就不是付出了？你老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阿亮好，可你不能无视她的付出。如果你一个人带阿亮，你也得工作吧？到时候阿亮由谁照顾？因为你老婆在后方给你稳住了，你才能放心工作。做人得讲良心。”老板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想想！”
    田叔看着外面的街道若有所思。
    顾灵希托腮看着外面，她在等自己的卦。
    阿敏端了一个托盘过来，放到顾灵希面前，“吃吧！”
    说着自己先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顾灵希低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双皮奶。
    阿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外面，“对面那个糖水摊，阿婆每天都过来。她做的双皮奶特别好吃。”
    顾灵希上回尝过，确实不错。朝她道谢，也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香气浓郁，入口嫩滑，让人吃了还想吃。她上辈子放学后，总看到有人在门口摆摊，卖的就是这个。可那时候她囊中羞涩，根本没钱购买，只能看着同学们吃得津津有味。
    当同学们问她怎么不买时。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只好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太甜了，我不爱吃。”
    原来双皮奶并不是很甜。相反它奶味很浓很香。
    阿敏见她喜欢，眉眼都跟着生动起来，“好吃吧？”
    顾灵希点点头，“好吃！太香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师奶站在门口，看着玻璃门上面贴的两个字，踌躇不前。
    老板见她盯着“算卦”两个字，意识到生意来了，忙提醒顾灵希，“快！大师，有客人来了！”
    顾灵希一回头就见两个师奶站在门口，一个年纪大些，一个二十五六的年纪。要么是婆媳，要么是母女。不过看她们容貌有些相似，顾灵希觉得母女的可能性更大些。
    老板似乎认识对方，“刘太太，田太太，你们进来吧？”
    刘太太催促女儿快点回家，“马上就到饭点，孩子该吃奶了。”
    田太太却好似没听见，已经跨步走了进来。
    顾灵希把吃剩一半的双皮奶搁到盘子里，迎上前，“你好！你想算卦吗？我可以算姻缘，子嗣，事业，占卜吉凶。请问你想算什么？”
    刘太太看到顾灵希，蹙了蹙眉，“你就是算命先生？”
    顾灵希点头说“是”。
    “这么小？你毕业了吗？就敢学人出来骗钱？”刘太太拉着女儿，“快走吧。我跟你说，你就是太敏感。阿峰不可能背叛你。你别胡思乱想了。要不然阿峰又要不高兴，跟你吵架。”
    田太太有点犹豫。
    老板见生意要黄了，立刻上前帮着拉客，“这位太太，你别看大师年纪小，其实她算卦很灵的。她祖上就是算卦先生。家学渊源。有许多秘法只传自家人。比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算得准。而且她刚出来算卦，没什么名气，一卦只要五十。等她红了，你想找她算卦，没个十万八万，你都别想见她的面。”
    阿飞抽了抽嘴角，不愧是能当老板的，就是会吹。什么十万八万？他当大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有时候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同样都是职员，阿飞只顾着在心里吐槽，阿敏却是个有眼色的人，她满脸钦佩，忙不迭点头附和，还跟着一块帮腔，“对对对！她算得可准了，我男朋友出轨，就是她帮我算出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我们老板娘怀孕了，她不知道，也是大师算出来的……”
    田太太闻言眼前一亮，她撸掉母亲拽她的手，从包里拿出五十递给顾灵希，“请大师帮我算算。”
    “哎呀，你真是有钱没处花。你刚生完孩子，家里处处要花钱，你怎么又乱花钱。要是阿峰知道，又该责备你了。”刘太太责备女儿不会持家过日子，“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再老实的男人也受不了。阿峰对你多好啊，在外面辛苦工作赚钱养家，你还不知足。”
    田太太见亲妈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也有点火了，“我都跟你说过了，他有点不对劲。”
    “那你说说他怎么不对劲了？”刘太太摊手，“我让你说，你又拿不出证据。”
    田太太急了，“我带孩子去医院体检，明明抽屉里的安全套还有一个，可是等我回来，没了。”
    “兴许是你记错了呢。”刘太太觉得这证据有点牵强，“人家不是说一孕傻三年。你以前不是经常忘事吗？”
    田太太摇头，“不……不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她已经不搭理母亲了，盯着顾灵希看，“大师，我不想一直疑神疑鬼，把自己弄得像神经病，你给我一个痛快吧。阿峰有没有出轨？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做个明白人。”
    这师奶性格就很直爽，不喜欢藏着掖着。顾灵希还挺喜欢她，点点头，请她坐下来后，戴上手套给她看手相。
    这次的视频很短暂，也就是十几秒，顾灵希只看了几秒就松手了，实在是辣眼睛。她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刘太太见她这么快就看完，嘴里嚷嚷着她骗钱，“你装都不会装。谁家算命像你这潦草？你把钱给我还回来！”
    说着就要拽顾灵希的胳膊，让她还钱。
    顾灵希却任她握着，冲田太太点了下头，“你没有多想，你老公确实出轨了。”
    就是这出轨对象的身份真的惊爆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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