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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她做了掩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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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深秋已经过来半,老话总将就个一场秋雨一场寒。
    文盈已经量好了尺寸选好了布料,正在布庄的二楼隔间点了茶,很是听话地等着公子过来。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来人,原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也慢慢大了起来,布庄之中的主顾都趁着雨小乘了马车回家去,到后来只剩下她一人在此处。
    方才待着她量体裁衣的店小二如今也闲了下来,因看出了她是旁人家的丫鬟,瞧着性子也好,便少了些距离感,凑到她身边来同她搭话:“姑娘,这雨都大了,您怎得还不回家去,若是回去晚了,你家中主子可会怪罪?”
    文盈知道她这话没有冒犯的意思,便轻声道:“我家公子叫我在这里等他。”
    小二本也是个心细的姑娘家,尤其在这布庄中做生意,直接便想到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的丫鬟那么简单,想来是伺候她家公子床榻的。
    她倒是也不泼这丫头冷水,也纯粹是因为都是女子,为其来着想。
    “你家公子也不是傻蛋,下雨了知道回家的,说不准瞧着雨大了怕回不去,把你落在这儿了呢。”
    她笑着道:“瞧着雨是越下越大了,今晚都够呛能停,我们老板说不准要提前下工嘞,我这有两把伞,到时候我们店关了门,便借一把给你,你自己回家去罢。”
    文盈陡然承了这好意,下意识要摆手拒绝,但这小二却是大方道:“我瞧着你也不是那会偷东西的人,等下次你来取衣裳的时候,还给我便是了。”
    文盈认真而恳切:“你人真好。”
    小二眨了眨眼:“你若是想谢我,下次多来照顾我生意便是了。”
    言罢,她笑着退出了屋子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伞进来。
    文盈抚着伞柄,有些心不在焉。
    她并不觉得大公子会将她扔在这里忘记来寻她,而是担心雨天路滑,墨七也没带斗笠,若是马儿脚滑亦或者墨七眼花,翻了马可怎么办?
    也没叫她有太多的时间犹豫,没多大一会儿那小二又进了门来。
    “姑娘快些走罢,咱们这店要打烊了。”
    文盈这似才回过神来,抱着伞起了身来,临走的时候还回过头承诺道:“待我下来来,定会将伞还给您。”
    出了门,外面的雨也已经大的厉害,若是站在门口等总没个盼头,但若是回了府,又担心大公子会因她提前离开而生气。
    没了法子,她只能撑着伞,慢慢往大公子马车离开的方向去。
    路上已经有了积雨,没多多久文盈便已经湿了鞋袜,慢慢的也湿了裤脚,伞也有些承受不住这场雨,顺着伞骨往下漏了几滴的雨。
    文盈这下实在是没法走下去了,只能挑拣着旁边一家已经关了门的铺子,站在人家门口来避雨。
    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泥污浊了的鞋袜,腿脚上也湿漉漉的糊着难受,她轻轻叹气一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雨,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雨来的又急又大,她便瞧见对面铺面的二楼站着一男一女。
    陆从袛被夏妩念说服,打开了窗口看着外面的雨。
    夏妩念在他耳边轻声吟了两句赞雨的诗词,忍不住来叹:“想来老天也是不想叫郎君离开的太急,这雨拦人,也困心。”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声音幽幽,似含有无尽的意味来。
    陆从袛其实并不想接她的招,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回头,便对上夏妩念瞧着他的眸光。
    内里似含有钦慕,又待着几分期待。
    他也懒得去管她这些情绪里到底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只将头回转过来瞧着外面的雨:“实不相瞒,还有人在等着在下,如今雨下的大,在下怕她等的着急。”
    夏妩念心里一咯噔,心知他说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丫鬟。
    她扯出个笑来,继续摆出一副贤良大度的模样:“那郎君可得快着些了,这天气,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等下我叫妍儿给郎君拿把伞去。”
    陆从袛颔首应下:“不知在下可否向姑娘讨要些茶?姑娘此处的茶清甜好喝,在下想着也给家中丫鬟尝上一尝。”
    这话他既是出自真心,觉得这茶适合文盈来喝,也是在想方设法在夏妩念面前给文盈抬身价。
    需得在成亲前没有半分隐瞒,若是夏妩念全然能接受文盈,这才好能缔结姻缘。
    他观察着夏妩念的面色,瞧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郎君不必客气,等下我一并叫妍儿拿来,若是文盈姑娘喜欢,喝完了您在差人来这儿取便是了。”
    陆从袛心中满意的紧,看着夏妩念的视线也没有收回。
    这般景象尽数落在了文盈的眼中,叫她周身顿时生出了一股寒意。
    原本腿脚上的凉慢慢往上蔓延着,她心里空的发疼发慌,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全身,连带着喉咙发紧发疼,叫她怔怔然定在原地。
    仰着的头也很难收的回来,只能叫她一眼不差地将上面对视的二人瞧进来。
    直到那二人重新将窗关了上,文盈这才慢慢收回视线,脑中乱成一团的思绪重新归拢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对面店面的名字,平膳坊。
    原来大公子今日待她出来,也不过是做了个掩人的借口,好叫他能私下里来此处见夏五姑娘,想来公子挑选的那发簪也是准备着来送夏五姑娘的罢。
    她觉得自己面上湿润了起来,她慌乱地将面上的水全部拂去,也不管着究竟是雨水还是泪,只自欺欺人地同自己道:“可不能再继续站着了,好好的伞都叫雨给打坏了。”
    没多大一会儿,大公子便从二楼出了来,身后还跟着替他打伞的夏五姑娘。
    两家铺面相隔的距离也算不得远,可这雨太大,叫她听不清对面说的话,只能瞧见大公子伸手结果那把伞,指尖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夏五姑娘的手背,害得那姑娘面色红了红,好似仙子落了红尘。
    是夏妩念先发现的文盈,她心思转了转,掏出贴身的怀帕向前递了过去:“公子额上沾了些雨水,还是擦一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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