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脸来得太突然，司一有点错不及防。再这样下去，别说五万了，可能五千也没有。想到能挣一点是一点，他跑到镇上买了几个筐，准备明天早上五点就起来摘樱桃。将筐放在山脚下，司一去志愿者那里蹭饭，顺便让志愿者们明天早点起帮他摘樱桃。“老板，你摘樱桃干嘛”唯一的女志愿者吕萌问。司一头也不抬地干饭，抽空答道:“拿去镇上卖！”他可太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从搬到这里开始，他每天不是点外卖就是吃泡面，非常想念这种家常菜。卖还要到集市卖三个志愿者相互交换眼色，都有些难以置信老板这是没钱了，还是想以后当个平凡人，过平凡人的生活前者应该不可能！作为二十出头的新青年，即使他们胸无大志待在乡下当志愿者，但也会上网的。老板作为曾经的顶流男团成员，传说身价九位数，解约时，网上还传言公司给他的解约金也将近九位数，这才过去两三个月，不至于用光。所以就是后者，老板想以后当个平凡人。“老板，明天我和张旭去卖吧，我以前帮我妈卖过菜，有经验。”吕萌拉着张旭毛遂自荐。自从来到村里，那些流浪猫狗很乖，留张禹恒一个人照看就行。老板想当平凡人，可不能让他抛头露面。不说他“虐狗”话题还在热搜榜上，就说老板这外貌条件，披个麻袋都像在走t台，去卖樱桃，那不是又要分分钟上热搜司一点点头表示同意，嘱咐他们如果生意好就提前给他发短信，他再摘几筐送去。蹭完晚饭，才晚上七点，司一带着狗回家。他现在还是住在半山上，路还没有修，他只能带着狗先出村子，然后再爬上山。到家洗漱完，司一抱着笔记本坐在缘廊上，查看今天的收益，顺便再联系一下之前的剧组。他委婉地问对方电影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编曲，需要什么曲风的？对方在线却没有回复他。真可惜，猫狗几年的口粮没了。虽说剧组不一定会采用他的编曲，但现在他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对方直接不回他，悔不当初啊，据说这个电影剧组耗资1个亿呢。正惆怅呢，小€€走过来冲司一撒娇，疯狂地甩尾巴，嘴里哼哼唧唧的。司一放下笔记本想把它搂进怀里，小€€却不愿意，把司一的脸舔一遍后，表示想去院子里玩。司一自然是同意的，起身拉开玻璃门，放小€€出去后，转过头问趴在地上的阿玄：“阿玄，你要出去玩吗？”阿玄摇摇头，表示不想去。司一又把门拉上，夜晚山上蛇虫鼠蚁比较多，不关门可不行。司一绑定系统后，阿玄变得更聪明了，能完整地听懂司一说什么，也会表达自已的意思。藏獒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品种，所以在外面，司一都让它收敛一点。院子里没灯，司一也看不出小€€在外面玩什么，继续坐回坐垫上找工作。打开很久没有看的国际社交软件，还真有人需要编曲，不过不是找他的。lucius：lz老师，您最近有空接一个电影配乐吗？消息是一个月以前发的，而且他不是lz。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最后汇款账号是他的就行。他立刻回消息，让人把剧本或者影片发过来。发完消息司一又想撤回，但没找到撤回功能。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作曲家，不签保密协议，人家怎么会轻易发剧本或者影片过来。懊悔之际，他还在想怎么圆回来，那边已经发了一个挺大的压缩包过来。司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是奇妙。他将压缩包下载然后解压，是个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点开是个外国片，语言司一听不懂，幸好有英语字幕。阿玄以为主人在看电影，靠过去想一起看。但它才刚坐下，主人就按下了暂停。阿玄用脑袋去蹭司一的脸，询问怎么不接着放，就听主人说：“这个人好帅……笑起来好甜。”作为一条狗，阿玄看不出来视频里的人帅不帅，但是主人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它吃醋了想将电脑合上。“好了好了，我不看了，我认真工作。”知道阿玄吃醋，司一点掉暂停接着看影片，阿玄走到后面坐下给他当靠椅。片子是个反战片，看起来很不错，主要内容概况起来就是战前，战中和战后的环境、人物心理对比。被司一夸帅的那个演员戏份不多，但却是个很重要的配角。司一觉得自己上辈子谱的一首曲很适合，打算写下来再改一改，如果对方不急，他再把demo做一下。把自己的昵称改成sy，他给对方回信息，说需要三天时间，来不来得及。这片子明显已经剪辑好，就差配乐了，所以他得问一下来不来得及。lucius：来得及，导演已经等了很久，不在乎这几天。得到肯定答复，司一就准备开工，但阿玄起身叼过他的手机，让他看时间，提醒他已经快11点，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摘樱桃。司一伸伸懒腰，关掉电脑，起身拉开门叫小€€回来睡觉。因为有如沐春风状态，司一基本沾床就睡。第二天精神抖擞的醒来，就带着狗子们去摘樱桃，吕萌他们三个已经在山下等着了。从5点摘到8点，三个小时4个人才摘了3筐，算下来也才一百来斤。收容所的猫也来帮忙压低枝头，让他们方便摘，但是司一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一百来斤的樱桃，吕萌表示他们三个搬下山就行。但司一过意不去，用两个小篮子各装了十来斤，让阿玄和小€€叼下山。吃过早饭，把吕萌和张旭送出村，司一开始坐在村里的大榕树下写曲，来来往往的猫狗很想靠近他，都被阿玄和小€€撵开了，主人在工作，不能打扰。司一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就怕错过吕萌和张旭的消息，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他们背着两筐樱桃回来了。“老板，经过我俩的努力，成功卖出32斤樱桃，进账380块钱。”吕萌从包里拿出一百多块钱，又掏出手机给他看今天的收款数目。380块？司一表示很震惊，但经过张旭的解释，他也能理解。原来今年g市雨水多，种出来的樱桃不仅产量少，口感还不好。所以g市的水果商早早地就到隔壁市的樱桃种植基地进货，现在樱桃市场基本饱和，价格也不贵，所以没有人买他们的樱桃。司一满脸愁苦，从框里拿了颗樱桃放进嘴里？普通樱桃难道不是这个味道嘛？吕萌他们有点赧然，今年他们囊中羞涩，还没吃过外地来的樱桃，所以他们也没尝出老板家的樱桃有什么不同，今天见没人来买，他们自掏腰包去买了一斤外地樱桃，一吃发现他们卖的樱桃确实和人家的差得远。既然张旭都这样说了，司一也打消了再卖樱桃的念头，“看来卖樱桃是不行了，得去看看山上还有什么成熟的水果。樱桃给猫狗加餐吧。”第4章樱桃不能卖，司一愁得不行，晚饭也没好好吃，回到家阿玄不安慰他，还跑出去和小€€玩，他就更加郁闷。到睡觉时间，司一不让它们进卧室，表示自己生气了。明明应该愁得睡不着，结果因为如沐春风状态，他依旧沾床就睡。如果，我花钱雇人来买樱桃，这个任务不就解决了？睡了一觉醒来，司一如同醍醐灌顶，想出这么个解决办法，暗自夸自己聪明，然后准备去实施。结果他刚洗漱完，阿玄带着更新过的任务来找他。[流浪动物收容所系统，任务三：出售承包区域内成熟水果，获取金额5万rmb（当前进度：340/50000)。任务奖励：1.获得如沐春风状态25天，2.随机奖励。]“昨天不是卖了380吗，怎么少了40？”进度条后面有个问号，司一连忙打开。[备注:纯利润，扣除人工费等投入费用。]司一:……看来那40块钱是吕萌他俩的午饭钱。司一有些生气地把手从阿玄头上拿开，不想看见那块显示屏。正巧这时一大早就看不见身影的小€€在门外叫，司一去准备骂它一顿，就看到它身前放了一个篮子和两个……果子司一上辈子见识短，除了苹果香蕉这类非常常见的水果，很多比较季节性、地方性的水果都只听说过，没见过更没吃过。地上的果子，一个和鸡蛋大小差不多，桔黄色，表面还有绒毛；另一个只有指节那么大，黑紫色，表面看起来全是小泡泡，反正看起来不像是水果。司一各拍了张图在千度上一搜，桔黄色的是枇杷，黑紫色的是桑葚，不仅是水果，还是药材呢！“从哪找到的，多不多，快带我去看看。”司一激动得想立刻飞上山去找这些果子，小€€却把它面前的篮子外前推，示意他打开。司一打开，里面是一碗杂酱米粉和一碗豆芽汤。小€€趁他还没醒，去村里给他打的早饭。原本想把气撒到小€€身上的司一很惭愧，郑重地和小€€道了歉。小€€舔舔他的脸，表示原谅他了，让他赶紧吃早饭。小€€之所以去村里给司一打早饭，是因为这里离桑树和枇杷树所在的山比较近。如果去村里再上来们话会比较麻烦，而且它们想早点让主人看到这些果树，然后开心起来。才走半个多小时，司一就看见十几棵枇杷树，看大小，树龄至少十年以上，上面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他兴冲冲地跑过去，摘了一个剥皮放进嘴里，果肉特别柔软，味道吃起来有点像杏子。司一忍不住吃了很多个，不仅自己吃，还时不时地喂阿玄和小€€。吃得尽兴了，小€€又带司一去找桑葚，隔得不远，就几分钟的路程。桑树比较少，只有五六棵，但是每一颗树都非常高大，司一目测了一下，最高的那棵有七八米，遗憾的是树上挂的果有点少。找到可以卖的水果，怎么采摘和运输又成了个大问题。司一在周围看了看，有一条下山的小路，但是长满杂草，空着手上下都成问题，更别说要背着水果下山。不过司一小瞧了两条狗子，它们不仅为司一找到货源，连运货的方式都找到了--一根钢索固定在巨大的岩石上，另外一头延伸到山脚。这可把司一高兴坏了，对着两个大功臣又亲又抱，承诺完成任务以后给他们买大骨头吃。他摘了一些枇杷和桑葚带下山，让张旭帮忙招一批短工来摘枇杷和桑葚，他自己则去镇里购买工具，顺便打探一下镇上卖枇杷和桑葚的多不多？跑遍镇上所有的水果店和菜市场，司一确定了没几个外来竞争者，本地也少有卖枇杷和桑葚的商贩农户，还暗搓搓地跑到熟识的丁大爷那里问，为什么镇上卖枇杷和桑葚的人少，是当地人不爱吃吗？“爱吃，咋不爱吃，镇上的枇杷桑葚都被市里的厂收走了，现在差不多就剩你山上那些了。”老爷子摸着胡须，和蔼地对司一解释。他喜欢这个小伙子，谦卑有礼，最主要的是善良、有爱心。司一兴高兴烈地正准备道谢离开，丁大爷提醒他，明天镇上开大集，是卖东西的好时候。山上沤的肥可以育种了，让他别忘记，还把家里的两匹马借给他驮东西。司一没推辞，和丁大爷保证，不会累着它们，会好好伺候它们。丁大爷家的两匹马是枣红色的，身形高大，四肢健壮，一看就是养得很好，司一两眼放光地看着它们。两匹马很有灵性，低下头让他摸。丁大爷将马绳递给他，并嘱咐：“这马很温顺，但你不会骑马可不能骑啊，当心摔着。”小心思被看穿，司一立马和丁大爷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骑。他上辈子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电脑了解。穿到这个世界后，他怕自己发病，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如今有了系统，有了如沐春风，他可以肆意地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司一很想骑马，但既然答应过丁大爷，他就强行忍住了，即使两匹马也非常有灵性地趴下/身子让他骑，他也坚定地忍住了。将两匹马牵回村，让张旭通知短工来开工，他又返回镇里把车开回来，顺便按张禹恒给的清单买菜。司一:这个是韭菜还是葱啊[图片]我是猛不是萌:……张禹恒:这是韭菜，老板你问一下摊主啊。司一:我不好意思……张禹恒表示很后悔，他为什么会让五谷不分的老板去买菜？怕老板分不清其他菜，耽搁他做午饭，他让张旭借了短工的摩托，去和老板一起买菜。一路上，张旭买完一样，司一就用手机拍照，还认真地备注上名字。张旭问他在干嘛，他说他以后要种菜，不能什么都分不清，现在趁机学一下。张旭:……曾经被大众封为娱乐圈独一份高贵清冷颜的顶流，现在变得这么软萌可爱，这可以和别人说吗买完菜回去，帮着张禹恒做好午饭，打电话让短工们下来吃饭，歇一歇再去摘。来帮忙的短工有5个，都是隔壁村的村民，摘果子很有一手，他们自己带了工具。有一个怎么看都像是童工，被吕萌赶到另一个屋吃饭的司一在群里问，怎么雇用童工？张旭过来解释说，那个确实是童工，今年才16，上完初中家里没钱供他上高中，让他自己出来挣学费。“我看隔壁村没有特别穷的人家啊。”“他不是隔壁村的，是牛山村的，他家父母还算好的，让他想读书自己出来挣学费。他们村里很多孩子刚上完初中，父母觉得读书没用，就让他们辍学回家干活了。”牛山村司一知道，是个建在悬崖上的村子，土地贫瘠，交通极其不方便，但是村里的人却不愿意搬下来，他们觉得离开家乡是对祖先的不尊重……这个缘由在当今社会看来，是多么的愚昧可笑，但是张旭以前穷游时，遇到这样的村子还不是一个两个。更有甚者，不让孩子读书，就是怕孩子书读多了，不愿意回到家乡。张旭还劝司一别想太多，把那个孩子当普通短工对待就行，那孩子自尊心很强，不想要其他人的同情。司一点点头表示理解。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短工们就接着上山摘果子。今天温度才二十几度，山上又有风，不会中暑。而且他们也想早点摘完，早点结工资回家。短工在山上把果子摘下来装框，然后把果子通过钢索滑下来，司一就牵着两匹马，把果子运到村口的屋里。“老板，让我来，你不是还有其他工作吗？”才牵着马运了两回，工作就被吕萌抢走，司一合理地怀疑吕萌是见他牵马有趣，才过来抢的！不过，他还真有工作，他的demo还没做呢。交代好吕萌别累着马，他就带着阿玄回家，小€€想留在村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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