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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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锐闻言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王每伸出大拇指朝向自己:“在这个学校,没什么是爷不知道的。” 周围唠嗑的同学都快笑疯了。 “草,这个地球我是待不下去了……”得知真相的于志锐扔下一句话,一个人躲到厕所冷静去了。 从高一开始,于志锐就信誓旦旦地说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孙瑶暗恋他,理由是第一次升旗仪式的时候,人家妹子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从那以后,妹子只要和他擦肩而过,他反手就是一段偶像剧情节,妹子但凡和他讲句话,他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对于他的自信,大家平常都是当乐子看的,所以没人拆穿他普通却自信的事实。直到今日,王每伸出了无情铁手。 不知是谁说了句:“王每,既然你这么神,算下琅哥和校草的桃花呗。” 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对,算算他俩的。” 其实,他们是想听八卦,尤其是迟炀的。 校草这么帅,又这么暖,很难没有对象! 正在做题的凌琅笔尖顿了顿,抬眼往前看了一眼,又侧过头,看向迟炀。 迟炀也看向他:“怎么了?” 凌琅:“他们在说你。” “他们也在说你。”迟炀笑笑,“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听听王每怎么说啊。” 凌琅迅速低下头,用行动表示自己并没有兴趣。他继续写题,然而笔在纸上比划了半天,连一道最基础的公式都没解出来。 教室前排的王每在万众瞩目下双手合十,对着上空翻了半天白眼:“有了!” 凌琅捏住草稿纸。 其他同学催促:“搞快点!” 王每捋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胡须,慢悠悠道:“我刚才啊,问了下月老,他老人家说天机不可泄露,除非当事人自愿公开。” “切……”班里已经搬上小板凳准备好吃瓜的同学们发出失望的嘘声。 凌琅松开了捏着草稿本的左手。 被他捏过的纸面留下难以抚平的褶皱,墨迹稍稍晕开,如同被微风吹乱。 他继续动笔演算,很快解出了那道刚才死活都没解出来的题。 第二天就是假期,下午的课,没几个学生能坐得住的。兴奋如同病毒般在教室里扩散蔓延。那一颗颗早已放飞的心,化学老师开两个扩音器都拉不回来。 高中生最期待的,莫过于一个不用早起的清晨,或是一段宅在家里的假期。 但对于凌琅来说,放不放假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呆在学校,除非徐图他们打三个以上的电话约他。 这次的假日,他同样没有任何外出打算。 最后一道下课铃响起,每个教室都涌出潮水般乌泱泱的人,不到十五分钟,校园从熙攘变得冷清。 迟炀和凌琅在教学楼下分别。 他其实很想留下来陪凌琅,但他一个月前就已经答应过他伯父,第一个小长假一定回家看望伯母。 迟炀的伯母余淑慧今天一大清早就跟厨师一块儿去市场挑菜了。这个鲍鱼不错,那个龙虾新鲜,看什么都想买,恨不得弄一桌满汉全席出来。 迟建峰则亲自去北高接迟炀。 二人到家后,迟炀在余淑慧令人窒息的拥抱中,看着那满满一桌根本吃不完的菜,心说这一看就是他伯母本人的手笔。 他堂哥堂嫂这段时间出差去了,饭桌上只有三个人。 余淑慧问了迟炀一些学校的事情,又关心了一下他的生活,拐弯抹角半天,终于切入正题:“炀炀,你别住校了,过来陪我和你伯父一起住吧,就像你小时候那样。” 迟炀:“我在学校住着挺好的。” 余淑慧不满意这个答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通,还说如果迟炀嫌南山离学校太远,他们就一起搬去北区的房子,但结局还是和迟建峰一样,以失败告终。 迟建峰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小酒:“我跟你说了嘛,炀炀在学校有惦记的小姑娘,这个家对他来说已经毫无吸引力了。” 迟炀笑了笑,没有纠正性别。 余淑慧白了丈夫一眼,嘟囔道:“我知道,我不死心还不行吗?” 饭吃到一半,余淑慧突然问:“对了炀炀,听说琅琅也在北高上学?” 迟炀抬起头,他正打算给凌琅发消息,问凌琅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消息都快编辑好了。 迟炀点点头:“我和他同班。” “哦哟,这么巧啊!”余淑慧惊讶,“那你怎么没把琅琅一块儿带回家?他身边也没个亲人,想着怪可怜的。” 提起凌琅,迟建峰也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这么一说,确实好久没见过那孩子了,上次见他还是在瑾瑾送葬的时候。他在灵堂附近和他爸吵架,他爸打了他好几巴掌,脸都给打肿了,要不是我看到上去劝,估计还有顿打,哎,反正搞得蛮不愉快的。” 迟炀闻言,夹菜的手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筷尖的排骨没夹住,又落回了盘中。 他伯父说的那天,他也在。他从a国回来参加凌瑾葬礼,但没在灵堂上看到凌琅,结束后,他想去看看凌琅,但最终还是搭乘了第二天下午的飞机,飞回了a国。 余淑慧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听到这里已经快受不了了,她嗔怪道:“这个老凌也是的,平时不怎么管孩子就算了,还一言不合就打人,难怪两个宝贝都不和他亲。” 迟炀略微皱了皱眉:“伯母,凌琅他爸平时也打他吗?” “打啊,狠起来连他姐一起打,他爸那个人我跟你说呀,就是个十足的大家长,暴脾气,听说他妈妈也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所以才坚决离婚净身出户的,换我我也受不了。”余淑慧说着,对迟建峰莞尔,“还是咱们老迟家的男人最好。” 迟建峰握住老婆的手,给她喂了一个剥好的龙虾肉。 夫妻俩见缝插针秀恩爱,一旁的迟炀却捏紧手里的筷子,心脏一沉再沉。 关于家暴,他居然从来没听凌家姐弟俩提起过。 他想起小时候,有好几次凌琅来他家找他,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点儿磕碰。他当时没想太多,觉得是小朋友太皮,自个儿摔的。毕竟凌琅在他面前,总像一株大大咧咧、燃烧不尽的火苗。 还有更近的,四年前,去a国的前一天,他在凌琅胳膊上看到了好几处淤青。他问过凌琅是怎么回事,凌琅说摔的,然后就换了话题。 如果不是今天听伯母说起,他恐怕永远都想不到,凌荣江那个看似和善的男人,竟如此道貌岸然。 余淑慧越讲越心疼,对迟炀道:“炀炀,你还是把琅琅喊过来吧,人家好歹也是你小时候的玩伴。刚好今天菜不错,我记得他的口味跟你挺接近的。” “嗯,我问问他。” 迟炀删掉聊天框内没发出去话,重新编辑了一句:小琅,我伯母邀请你来家里吃饭。 凌琅秒回:我可以拒绝吗? 迟炀:当然可以。第38章 发了一个“嗯”出去,凌琅坐在画架前,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屏幕变暗、熄灭,没再出现新的回复。 他最近好像经常这样。自己把四周的路全部堵死,却又躲在密不透光的黑暗里,隐隐期待着有人能够主动找到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 像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哪有人吃饱了撑的,愿意搭理他? 凌琅把黑屏的手机倒扣在桌上。 窗外还在下雨,路灯被雨幕打湿,变得很暗,世界灰蒙蒙一片。 画了两个多小时的画,凌琅感觉肚子有点饿,才突然想起自己没吃晚饭。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个可怕又无法抵抗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和迟炀在一起吃的。迟炀不在他身边督促,他的生活节奏就开始出现乱套的倾向。 凌琅打开外卖平台随便点了几个小炒,等外卖的时候,继续完成他的画。 画上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男生坐在教室里,单手撑着下巴,微扬的唇角仿佛汇聚了全世界的春光。 上色的时候,凌琅优先涂了眼睛部分。 他盯着那双在他笔下慢慢变得生动的眼睛,出神地凝视着。 柔浅的灰绿色目光仿佛透过纸面,直达他的眼底,像阳光一样,斑斑驳驳,星星点点,让他周围一点点变亮。 他乘着这些热闹的小亮片,扑进了一片柔软的风中,他越飞越高,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原来,不是只有漆黑静谧的夜才能赋予人安宁…… 等思绪无拘无束地盘旋许久,再度飞回来的时候,他决定给这幅画命名为《飞光》。 半小时后,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凌琅还以为是外卖到了,拿起来一看,居然又是迟炀发来的消息。 迟炀:在干什么? 凌琅:画画。 迟炀:打扰小画家几分钟,出来拿下外卖。 凌琅一怔,回味过来后,立刻扔下笔跑到门口,用力打开门。 门外那个笑吟吟的人,不是迟炀还能是谁? 凌琅再低头一看,自己点的外卖居然到了迟炀手上。 刚才还在微信上跟他聊天的人,这会儿就站在他面前。 凌琅有点发蒙:“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果然,这么晚了才吃。” 迟炀佯装数落,挑挑眉,望着面前怔愣的人——这三秒钟的开门速度,这喃喃的语气,还有这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个小狼崽,明明对他的出现感到惊喜,却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把他堵在门口,也不知道先让他进去。 真是只小呆狼。 迟炀把外卖塞到小呆狼手上,强行挤进门,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 凌琅像个机器人一样转了半圈,站在迟炀身后不信地追问:“你这么远过来就为了这个?” “主要还是吃多了,出来遛弯儿消食,一不留神就遛到你这了。”迟炀回头,做了个抻腰的动作,他发现小狼崽现在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凌琅双手抱胸,狐疑地眯了下眼。 南山那边离学校十五公里,真的会有人遛这么远的弯儿吗? 看来真有人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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