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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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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谭啸龙从一手经验出发的叙述,没有遮掩和含糊其辞,全是那么粗粝真实,富有感染力,让她都忍不住想要叫好了。

    在这样的世界里,她为了谭啸龙是否身边有女人这种事产生情绪波动实在是太低级了,完全不在一个对话层次上。谭啸龙在另一个层次思考问题,绕过她喜欢分析的层层情绪,直接拿走想要的东西。

    所以,谭啸龙除了沉浸在要娶她的兴奋中,还像个老男孩一样抽空去做了个纹身,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他来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怖时刻——她先是以为自己失去了他,然后她确定自己失去了家人。名声扫地也就罢了,如果没有谭啸龙站在她这一边,她真的要一无所有了。更可怕的是,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相信他了。她不要再这么被动,被恐惧攫住。她要牢记这个小插曲。

    她要迅速学会各种她以前没兴趣学的东西。谭啸龙可以做到,她也可以做到。

    “你做的这些事情,和赌博一样。” 楼越总结说。

    谭啸龙想要解释,却看见她眼里浓浓的兴趣。她是在说,和赌博一样刺激,有趣。她懂了。她懂他。他一把抱住她,在她因为强烈求知欲而微张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下去。她沉浸地回吻他,在火热的吻里体会她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之前想的没错,谭啸龙是男人中的男人,所以他是危险的,他自己就在危险中。但她不能置自己于危险中,她和她的孩子不能生活在危险中。

    “你要对我好一点。”她在他的唇齿间冒出一句。

    谭啸龙顾不上问她什么意思,嗯嗯地说好,继续吻她,大有向危险逼近之势。

    楼越按住他,扶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像忘了做什么事情。我已经离婚了,应该没有人能再对我说三道四了。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我还是要在乎的……如果我们不能被人尊重,那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她有些难过地说:“谭啸龙,我想要和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生活,让别人羡慕,而不是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要马上结婚。”谭啸龙着急地问:“什么人在说你,他们说什么了?”

    楼越复述了之前母亲来电投放的一个新闻。她说得像个笑话,因为,这本来就是笑话,她说,但这个笑话同时也是一个杀伤性武器,在她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上投下了阴影。

    谭啸龙一下子火冒三丈,比楼越显得更生气。他跳起来,踱着步子,嘴里骂骂咧咧,骂了占彪和占彪的碎嘴妈,还不惜连带骂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好意思,他们是你的父母——”

    楼越摇手,表示他不必顾虑。

    “谭啸虎说得对,”谭啸龙怒气冲冲地说:“我还是心软了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是怕你觉得我的手段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叫他们一家无路可走,包括占彪那个婊子。”

    他发现她对于他的粗口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转着眼珠子,认真思索着。然后她说:“需要你出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她笑起来,笑得令他意外地甜美,她还说了一句更甜美的话:“我知道你的本事了。”

    在一个寻常的工作日,周莹拆着一堆快递来的文件,其中有一个快递却不是公函。

    那是一张楼越亲笔手写的精美请柬。上面写着,恭请周莹携家人光临,一起见证楼越女士与谭啸龙先生缔结良缘。

    周莹发出尖叫,然后捂住了嘴。她一路奔跑着来到去刑警队的办公楼,不顾其他人的嬉笑,大声喊刘峰出来。

    “周末陪我去参加一场婚礼,有时间吗?”

    刘峰有些忐忑地说:“好啊。是谁要结婚?我会见到你们家的人吗?”

    第45章 婚礼

    “你这边已经完了。”

    造型师说着,对着镜中自己的作品满意地一笑,又在准新郎的头发上最后拨弄了两下。

    占彪愠怒地瞪了造型师一眼。有的人是真不会说话。

    他站起身,望向李秋伊穿着礼服的背影。他恍惚间想到了当年的楼越。那时的她捂着低胸婚纱的领口,红着脸低声问他:“哎,占彪,这衣服是不是有点暴露啊?”

    他说:“没事,挂卧室里,给我一个人看。”

    楼越笑红了脸。那时的她保守得有点可爱,也很容易被他逗笑。那时的他觉得,自己是有点本事,娶到她并不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她喜欢他,就这么简单;有些人开玩笑问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只能一笑了之。

    但是他的运气用光了。

    占彪在电话里跟父亲汇报再婚的决定时,父亲只叹口气,话筒就被母亲占据了。她带着打气般的欢快语气对儿子说:“好好好,知道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一挂电话,占父就对妻子说:“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怎么不去问问你儿子?”

    占母对丈夫怒目而视:“那种下三滥的谣言我也去问他?他本来就够烦心的了。再说了,这种事情除非你去问,我一个当妈的怎么好问的?” 前两天,她在小区里遛弯,无意听到两个熟人在讨论占家儿媳妇跟人跑了的事情。她连忙躲到绿化带后面,一边压腿一边听。

    其中一个人义愤填膺地说,现在世风日下,女的太随便,不守妇道。她正觉得安慰,另一个人却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是她儿子不行,女的守了这么多年才跑,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他人凑上去问:“你知道点啥吗?” “对啊,王大姐你说这种话,得有证据!”

    “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了别人马上就怀上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王大姐得意地说,她外甥女在新海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当护士,一眼就认出了占彪的前妻。说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见她又瘦又憔悴,现在面色红润有光泽,浑身洋溢着幸福。她经常来,每次都是她男人陪着她来。什么是证据,这就是证据。一个女人有没有得到爱的滋润是能看出来的,王大姐说。

    占母仓皇而逃,心中又气又怕,人言可畏,这话真是不假!

    所以当她听到儿子说要跟李秋伊结婚的消息,她也不挑刺了。可惜了她儿子占彪,他现在正是上升期,本来应该能找个更好的。

    李秋伊闭着眼睛,微笑着一动不动,任凭化妆刷在自己脸上肆虐。痒痒的,但她可以忍耐。她忍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过去的事,无论是天真无知的,还是龃龉不堪的,都将随着一层又一层的精心粉饰变成没有瑕疵的幸福容颜,新生活要真正开始了。准婆婆说的那句话——“好好过日子”,应该是他们对自己的接纳和祝福了吧。

    占彪拿出手机按了起来。

    李秋伊睁开眼睛,甜蜜地说:“别着急,你还得等我一会儿哦。”不知道为何,当着外人的面,她总觉得自己要担负起娇嗲的角色,来展现两个人的亲密,因为占彪在外总显得十分严肃而疏离。她以前没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以前他们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光天化日下,名正言顺的,以合法的身份出现。

    “不急,”占彪踱着步子,将手机举到耳边说:“我一点也不急。我打个电话,”然后他就走开了,从化妆间的门帘下低头钻了出去。

    没有什么比再婚这种事更让他觉得自己老了。占彪从一件件花团锦簇的礼裙擦身而过,想着心事。和李秋伊刚在一起时他是那么上头,他感觉自己变年轻了。他变得愚蠢了。也许这是一回事,他不在乎。人生第一次,他能确定,自己可以完全胜任某个女人眼中的男人形象,能驾轻就熟地让她崇拜和欢喜,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因此,也推迟了想要吞噬他的那股灰暗的力量。

    但现在,他没有那种梦想成真的感觉。美梦醒来后,让他心潮澎湃的多少细节迅速淡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占彪想,所谓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稳重,所谓成熟男人的气质,原来是经过一番荷尔蒙的上蹿下跳横冲直撞,从梦里醒来后又装作胸有成竹后的样子。

    他该做的是认清现实,担起他该担的责任,娶了让他不惜为之毁了婚姻的人——这个下场他见过不少人走过。他们不说真话……无论是酒过三巡后的吹牛或是酒后吐真言的现身说法。

    他搞了这些破事,耗费这许多精神,债有没有还清?无所谓,等结完了婚,过去的一切清零,谁没犯过错?占彪心胸宽广地想——希望她现在过得好。如果谭啸龙那样的人居然是更好的爱人,那他也无话可说。自从自己提出结婚,李秋伊变得无比乖顺。他知道,她在指望他给她一生的幸福,而他自己在默默祈求懊悔不会溢出他的潜意识。是的,懊悔。那些过来人不说真话。

    不过老赵的情况肯定不一样。赵卫东每次提起他的小娇妻都美滋滋的。占彪觉得,赵卫东身上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滑稽感,这种滑稽感放在一个派出所所长身上倒平添一股亲和力,显得接地气,和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交流无障碍。民间对赵所长评价还挺好,说在他的治理下,这些年河东社区越来越繁荣,以前酒吧一条街那里寻衅滋事的事情不少,提赵所长的名字管用。

    想起自己还有赵卫东这么一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朋友,占彪感到一丝安慰。

    “你老公挺有派头的,”化妆师对李秋伊半是客套半是真诚地说道:“你们都是警察呀?”

    李秋伊开始说起他们相遇的故事。女人真是天生会讲故事,她自然不过地描绘出偶像剧情节一样的初识场景。化妆师听得入迷,感叹原来这样的剧情在现实中真的有。李秋伊在恭维声中逐渐相信了自己改版后的故事。忽略掉当时占彪已婚的事实,这故事听上去确实还行。

    “等照片拍完了,晚上我们跟老赵吃个饭啊。”占彪走进来说道,对着手机戳了几下。“哎这家伙,还不接我电话。”

    “啊,今晚吗?我累了,要不我不去了吧。”

    “他毕竟是你的上级领导,我得感谢感谢这段时间他对你的照顾啊。”占彪说。

    李秋伊愣住,心中徒劳地寻找着一个反对的理由,黑黑的眼珠躲在浓密的假睫毛后仓皇地震颤着。

    幸好,占彪的手机传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机铃声在裤子口袋里一遍遍响起的时候,赵卫东正在婚礼举办地点现场指导着自己的几个精兵强将,告诉他们如何高效地分流人群,将重要宾客第一时间接迎到休息室。他像落入了最适合自己的盛大派对,如鱼得水。

    “来的车,酒店的人会引导,但是你也注意一下。”赵卫东交待完最后一句,转身扫视着主桌和贵宾桌上的姓名卡,心情激动得很。他赵卫东可不像有些不动脑筋的人,来了这里只知道看热闹吃饭喝酒。谭啸龙说了,他赵卫东今天是客人,但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坐视不管呢?他自发地维护起现场秩序,既能体现他这个朋友的热心和诚意,也能在更多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专业素质。

    来的这些人里有很多他想认识的,他认识但没机会说上几句话的。倒不是他赵卫东说不上话,他老婆的叔叔就是市委副书记,虽然前一阵子被调查了,但没多少人觉得这会带来什么根本影响。这年头有点影响力的官员才会被查呢。

    赵卫东拿起婚礼流程单看了一下,嗬,婚礼司仪是新海电视台以前的主持人,已经退居幕后几年了没露面,被谭啸龙请来做司仪?他不请当红主持人难道是为了省钱?显然不是。赵卫东稍微搜索了一下,果然,她还是区委书记的女儿。啧啧,谭啸龙花的钱虽多,却也没乱花一分。

    楼越穿着一袭设计简约的珍珠白缎面礼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婚礼流程的第 n 版。

    谭啸龙又塞了些节目进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几个领导讲话之间,穿插着钢琴独奏、童声合唱、诗朗诵,这马上要成一台文艺联欢晚会了。她自己领导的讲话被排在最后面,她得告诉李院长一声。其他领导更加位高权重,本该靠后压轴,之所以放在前面,是因为这些领导讲完话就会退场,坐上他们的红旗离开。

    来宾名单里,有的人名被圈起来打上了问号,意思是可能会来,可能不会来。她已经提前预习了这些人的身份。其他的就简单多了,她不用费心。男女双方的父母都不会到场发表感言和寄语。

    除了学校领导,楼越只邀请了少数相熟的同事,比如靳媛——对于楼越离婚再婚的事情,她接受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她不明白,她是从哪个节点被朋友撂下的,占彪出轨她连吃瓜的机会都没得到,她楼越就离婚了?至于帕拉梅拉车主,嗯……她当初就看出来有点问题。想不到楼越平时云淡风轻,还挺有心机的,当离婚女人没几天就无缝衔接地再婚了。

    楼越还请了一些年轻的小朋友,包括咨询关系很好的老客户,和对自己一直很关心的周莹。如果周莹会像蒲公英一样,把占队长前妻风光再婚的消息扩散到市局的每一个角落,楼越也不会感到惊讶。

    楼越还在电话里通知和邀请了段楠。段楠郑重其事地恭喜了她,但之后一直借故说忙,没有确认能不能来。

    “我们好像来得有点早了。”刘峰对周莹说:“有点尴尬。”

    周莹被婚礼现场的华美惊呆了,顾不上理会刘峰的话。她对照着门口的姓名指示,看见自己位列女方亲友的主桌之一。“走,我们去那桌,我是女方亲友!我是楼老师亲友!”她骄傲地说。

    “你是女方亲友,但我可是占队长的亲密战友。”刘峰有些无奈地说:“我就说了,我来会不会有点尴尬啊。”

    “尴尬个啥啊,成天就知道尴尬,你这样的人以后也别结婚了,”周莹吐槽道:“万一被前女友知道了多尴尬啊!”

    “确实啊。”刘峰憨憨一笑:“还好我没有。”

    周莹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峰:“你说你没有什么?”

    背景音乐响起,测试着音量,各个方位的氛围灯光亮了起来,大屏幕上的画面也滚动播放了起来。周莹美滋滋地看着上面楼越和谭啸龙在海边拍摄的婚纱照。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相信爱情。而刘峰看见曾经的队长夫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幸福模样,顿觉尴尬。他转过头去,四处张望,看见了隔壁桌子上的姓名卡。

    “你看,郭局,郭局也要来。”刘峰指着郭浩然的姓名卡,提醒周莹看:“应该不是同名的吧?楼老师怎么还把郭局请来了?”

    “你又要尴尬了是不是?郭局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

    音乐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周莹只得大声对刘峰说:“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是不信是吗?是占彪先对不起她的!你们刑侦队的事儿我听得多了,”刘峰转过脸去,周莹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说:“你别装不知道。”

    刘峰使劲拿下她的手,起身对刚来的郭局打招呼。

    “小刘你来了,噢,还有小周莹。你们俩好上了?我还不知道呢,”郭局看着二人点头说:“蛮好,蛮好的。内部解决是最好的,干咱们这行的,大家都不容易啊。”

    周莹刷地站了起来,面红耳赤,不知所云。这下真的尴尬了。

    “请各位尊敬的来宾就坐,婚礼即将开始。”一个耳熟的甜美女声响起,引起一片欢呼声和掌声。

    灯光暗了下来,然后完全熄灭。钢琴曲的前奏响起,用欢快轻松的节奏,结合众所周知的新人的背景资料,提示着这是一场因为相爱而自主结合的婚礼,观众无需准备手帕。一排逆光灯将微光洒在钢琴和演奏者身上。细雨一般的掌声。

    接着,聚光灯亮起,打在空空荡荡的舞台上,提示新娘即将出场。周莹屏住了呼吸。钢琴声变得柔和如歌,一阵婉转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周莹看见了裙子上上下下的亮片和珠光随着楼越的脚步闪烁着变化着,她从音乐和迷雾一样的追光中走来,然后所有的光柱都变成了粉紫色投射在她身上。

    同桌有人高高举起手来,对着舞台轻轻地鼓掌,周莹看过去,那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他面前的姓名卡上写着:段楠。他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可能比她周莹年轻;那女孩拥有一张很小的瓜子脸和一条白皙的天鹅颈,细胳膊溜肩的,看上去像是个舞蹈演员。

    楼越在舞台灯光下,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根据司仪的提示和本能的反应朝谭啸龙看去。她微笑起来,看着逆光下谭啸龙的身影慢慢朝她走来,奇怪的是,她的心情很轻松,但浑身微微战栗不停。直到他走近了,顶光打了下来,她才发现,谭啸龙早已热泪盈眶,顶着两个红红的眼睛。这照片拍出来什么效果她已经能想到了。幸好她对婚礼音乐做过坚决的修改,不然最初的版本更煽情,他更受不了。

    她对他眨着眼睛,继续笑着。别哭了。她很快乐,至少在这一刻,她确定自己嫁给了爱情。不像上一次,上一次她是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带着坚定的信仰来确定自己的选择的。她告诉自己,要好好爱人,好好经营婚姻。她告诉自己,占彪会好好爱她,让他幸福下去。

    这一次,她就是知道,感觉得到。楼越感觉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一点,但止不住一个劲地笑。谭啸龙看着她忍不住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面部肌肉又有些抽动着,想要哭泣。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可以坠入爱河,热热闹闹地办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婚礼,让她高高兴兴地嫁给他。她看上去很高兴,也很漂亮。

    谭啸虎在台下入神地看着,像第一次认识他俩一样好奇。而他身边的妻子则对台上的女人怒目而视。这就是把阿萍赶走的女人?

    在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主持人走到他们身边,开始了一番抽象而动人的叙述。渐渐地,楼越开始不自在起来。这个文本改过好几次,他们还是坚决要按通常的风格讲故事。比如什么,在工作中打交道认识,两人在经历了各自生活的波折后,相知相惜,两颗心靠近了云云。

    楼越微笑着对主持人打着手势说,下一个环节。

    “啊,我们的新娘准备了一首诗要献给我们的新郎,大家想不想听?”

    “想!”周莹带头喊着。

    “这是一首雪莱的诗,叫《爱的哲学》。”楼越拿着话筒,对再度准备好哭起来的谭啸龙说:“这个环节是我临时加进来的,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你总是说,我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我只用漂漂亮亮地享受这个过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楼越越说越自如,发现谭啸龙紧张地看着自己,她忍住了又想笑的冲动,调整成一种专业的沉稳气息——既然主持人认为自己的煽情很有价值,她也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她接着说:

    “我知道你听不懂诗歌,但我觉得你会懂这首诗——

    泉水流向河里,河水又汇入大海,

    天上的微风中有一种甜美的情绪;

    世上哪有什么孤独?万物随着自然规律

    最终会成为一体。你我有何不同?

    你看那高山吻着蓝天,波浪互相拥抱;

    日光亲吻地球,月光亲吻海洋;

    但这些亲吻又有何用,如果你亲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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