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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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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楼越脸上的表情,阿萍轻松起来,亲昵地对她说:“想知道谭啸龙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电梯门打开,谭啸虎眉头紧锁,一脸紧张找到“楼越心理工作室”的指示牌,立刻朝走道尽头奔去。

    “虎哥,你怎么才来啊。” 阿萍的弟弟家豪在门外等候。

    “你还问我,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早点说?出了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 谭啸虎低头看着他板着脸说:“你说你龙哥对你怎么样?”

    家豪正要解释,谭啸虎看了看他,顾不上说话了,扭开门把手闯进门去。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茶几前,端着杯子说着话,安逸得好像一对吃下午茶的姐妹。而他贸然的闯入,令这两位停了下来,一起看着他。

    “没事,我这里也结束了,我准备回去了。”阿萍起身,对楼越笑着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谭啸虎还在思索着眼前看到的一切,阿萍在门口转身对他说:“这件事没必要打扰你哥,知道吗?”

    “对,咨询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要保密的。这是规矩。” 楼越站到门口对谭啸虎说,然后开始拉上门。

    这一唱一和的,弄得谭啸虎晕头转向。他能跟哥哥说什么?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楼越疲惫地坐倒在沙发里。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装得快把自己都骗了。谭啸龙不过她离婚之际的一个床伴,没了他她照样能活得好好的。可他就不一样了,他迷上她了,看他老婆说的,哟,他都不做噩梦了。滑稽,这个女人以正室自居,还成全他们?说得好像能名正言顺地跟谭啸龙在一起白头偕老是她楼越的梦想——谭啸龙头发是白了,她还年轻呢。

    她的梦想是……反正不是和谭啸龙在一起。她要及时抽身而退,不能粘上一点麻烦,那样就不好玩了。占彪的话该听的还得听。一个警察,一个有前科的罪犯,没有例外的话,答案很明显。

    她拿起响了半天的电话,谭啸龙热络的声音传来:“下班了吧?”

    楼越没好气地说:“我还忙着,今天晚上得加班。”

    “加什么班啊?自己当老板还加班,出来吧——”

    门开了,谭啸龙张开双臂向她走来:“怎么样,没想到吧。”

    楼越侧过身子去拿一本书,消极地避开了他的拥抱。

    “怎么了今天?我不敢打扰你,等到这会儿马上就跑来找你。你不想我吗?我可想你了。” 谭啸龙堆起笑容,心想着,这女人冷淡的劲头又上来了,也好,他挺乐意挑战一下的。

    谭啸龙从楼越身后把她拦腰抱住,用粗硬的胡茬在她的脖颈间蹭着,嗅着。“好香,嗯啊……能不能让我……我好想啊——”他的手兵分两路,一只往她的小腹下方走,一只移到了她的胸前,仔细地包裹,紧握,揉捏。

    她的身体软化了下来,声音依然冷冰冰地说:“你烦不烦啊, 我跟你说过几次了……”

    “不能在这里。我知道我知道。”谭啸龙拉着楼越往外走,说:“那我们赶紧走吧,别的地儿都行是吧?”

    楼越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轻浮,她知道。比一条人命轻得多。她没救了。她根本不在乎谭啸龙做了什么。她才不想救谭啸龙——至少不是为了阿萍而救他,她想救自己,而眼下,她离不开谭啸龙,她不想离开。等她想离开的时候再离开,这一次她说了算。

    占彪、阿萍都以为她是一个要面子的体面女人,是啊,她的弱点也就在于此。

    他们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像一叶挣脱了缆绳的小舟,浮沉在欲海中。逐渐适应了惊涛骇浪的节奏后的她,已经不在乎目的地了,只要保持漂浮,这片海域就属于她。不管是把别人拉下水,还是顺手救个人,都和她的品格无关。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非做不可、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们不对别人说抱歉。谁又能规定,她必须做个好人?

    谭啸龙观察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楼越。她在想什么,始终是个谜。除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能确定她没工夫想别的,他能让她慌乱着,迷离着,丢开脑瓜里各种各样的事情,专注于他和她在做的事情,她会很投入地做一些让他发狂的小动作,而她脸上的那些表情比现在要勾人一万倍,她根本不知道……

    “我们走吧。去哪儿?” 楼越问。

    谭啸龙和弟弟曾经的家留在一座拆了一半的两层居民楼里,现在是一家私房菜馆。从楼顶天台眺望,可以看见老街的整个轮廓,它在城市的华丽光影秀中是一个稍微黑暗的存在,看上去有些阴沉。

    楼越已经知道,身在其中的话,这里是很有生命力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外来者,她的融入只是一种建立在想象力的共情,她和这块土地没有任何相似的基因片段。在这里的谭啸龙也仍然是有些异域的,和在城区、澳门、豪华酒店和保时捷里的不一样。

    “这个店老板也是个老街坊。”谭啸龙一边给楼越夹菜,一边说:“老街整整改造一年多,要不是我帮忙,他哪有能耐搬到这里开店。”

    说着,老板娘上了露台,她端着一个盆,拿给谭啸龙看,里面是活蹦乱跳的虾。

    谭啸龙看着点点头。“好得很。”

    “怎么做,清蒸盐焗还是红烧?”老板娘问。

    “这个我自己来。” 谭啸龙对老板娘说。然后他转过脸对楼越说:“一会儿给你露一手啊。”

    楼越从天台的通风口可以看见,谭啸龙在烟熏火燎的后厨里,麻利地剁蒜切姜。

    不一会儿,谭啸龙端了菜来,放在桌上。“椒盐攋尿虾。尝尝我的手艺。”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有一缕头发被微汗黏在额头上。“怎么样?”他期待地问。

    楼越浅尝了一下,惊讶地说:“好吃。”

    谭啸龙满意地笑了,坐下来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只虾,两三下剥了壳,放到她的碗里。

    楼越嘴里含着筷子尖,看着谭啸龙低垂着眼睛认真剥虾,愣了神。他可以是个很好的男人,她可以看见: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谭啸龙,为自己的老婆孩子做晚饭,为他们剥虾。他会在夜里用火热的身体和自己的女人消耗多余的精力,然后沉沉睡去。他会是一个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做份糊口工的普通老百姓,接受着生活缓慢而不停歇的捶打,没有心力想象另一种活法。

    但他没有成为那种人。成为另一种人,成为现在的谭啸龙,并不是偶然,他被命运选中了。就像他被她选中了。

    她自己也是被命运选中了,从和占彪绑定的轨道中画了一个意外的弧线,就迅速和过去拉开距离,和谭啸龙的轨道相交,重叠,加深。

    楼越对谭啸龙说:“谢谢你。”

    “哎,突然跟我客气什么。” 谭啸龙拿纸巾擦了擦手,楼越抓住他的一只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有葱姜蒜的气味。第一次,这种气味这让她感觉非常性感。也许是因为夜色朦胧给了她勇气,她认真地说:“谢谢你给我的快乐。” 这种快乐包含了一切他给她的东西,其实她这句话也非常性感。

    听到如此正式的感谢,谭啸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显然,他没有品出这句话里的性感意味。

    “这里只有我们。” 楼越说。

    “对啊,这里只有我们。我让老板娘不要放别人上来。”

    “只有我们。没有别人会来。”

    谭啸龙盯住楼越,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遥远的城市之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就是那一次,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那一次她是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放弃。那一次他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攻击。他忘不了那一次,但更喜欢后来的很多次,后来她更主动。虽然形式上他常是主动的那一方,但其实,她一直都很主动。他对此言听计从。

    “想要你。全部的你,” 她对他进一步说明。她要融入这片土地,加入她自己的气味。“在这里。”

    第30章 嵌合

    “在这里……?” “在这里。”

    谭啸龙下意识地转脸查看周围的环境。楼越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领,朝他仰起下巴,他马上低头配合了她突如其来的热吻,悬着两只手臂都忘了抱住她。

    然而,她的手已经长驱直入地摸到了他的裤裆。天,她现在变得跟他之前一样粗鲁直接。谭啸龙一边任她摆弄,一边在她的耳朵边喷着热气,得意地说:“你怎么了?突然就想了?你不是还嫌我老想那个,你都烦了?我看你一点也不烦。”

    楼越使劲吻着谭啸龙,既要堵住他说着蠢话的嘴,也为了让自己透不过气来。但她依旧阻止不了游走的思绪。

    谭啸龙是如何杀人的?他是指示别人动手,自己在旁边看着吗?他会当着手下人,对那个将死之人进行一场短短的宣判演说吗?他会嬉笑地嘲讽那个可怜人临死前吓得屁滚尿流的求饶,还是冷酷无情地狠狠先动手折磨一番?他是怎么想出来那种制裁方式的,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做吗?

    自由追溯着想象,让楼越产生了莫可名状的激动。谭啸龙对她大方且不失浪漫,但他同时依然是粗俗的,而且危险的,他具备夺人性命的能量和决心。这想法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一种远古的对陌生感近乎死亡的恐惧和对死亡难以解释的好奇,迅速合成了催情剂。夜晚城中村的背景音忽然分离了开来,喧嚣但模糊的人声,港口渔船发出的轰鸣声,远处公交车停靠开合的声音,一些摩托车的突突声,像野狗一样自由的家犬的吠声……

    还有那股无处不在的肮脏气味,和饭馆蒸腾的熟食气息混合在一起。她从没感觉到如此生机勃勃。她想在这里,和曾经二十岁的谭啸龙春风一度,和三十岁的谭啸龙干柴烈火,熟悉的,不熟悉的,她都要,她想和从过去到现在全部的谭啸龙,彻底融合。

    谭啸龙被她旋风一样的抓握和揉搓弄得哆嗦了一下,于是短促地笑了,按住她的手说:“你怎么了,我都有点怕你了。”

    楼越扬起脸看着谭啸龙说:“你怕我?我现在有一点怕你。”

    “怕我什么?” 谭啸龙问。他刚刚给她下厨,喂她吃东西,他还没给哪个女人这么做过呢,她知不知道?幸亏她不知道,他平生所学的所有世故和冷酷在她面前已经无效了,他没觉得自己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是一个男孩,迷上了一个女孩。现在,这个女孩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的。幸亏她不知道。

    楼越看着谭啸龙,在心里问:谭啸龙,你真杀过人吗?

    谭啸龙却像一个沉迷于荷尔蒙不能自拔的年轻男人,痴傻地看着她,在她已经减慢的抚弄下眼神迷离,露出有点傻气的笑意。这样的一张脸显得非常简单纯粹,毫不复杂。他的白发在黑暗中也完全隐形了,看上去很年轻。

    “来吧。” 她隐晦地说,同时收回双手,开始去解开腰侧的拉链。谭啸龙看见她的动作,马上将她推到更黑暗的角落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等着她。她转过身,架起胳膊俯在了围栏上。她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夜风中,在黑暗中的无数眼睛前,她一览无余,夜风也趁机钻到她的身体每一处。

    谭啸龙刚刚找到合适的姿势,她就向后迎了上去。熟悉的雄壮伸展,一段一段地,充盈了她。她的心为什么空荡荡的?她想起来,刚才她还没吃饱呢。

    谭啸龙轻轻地运动着,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

    楼越急切地喘息着,开始一次次向他顶出去,不满地对他说:“用力啊,你怕什么呢?我都不怕。胆小鬼。”

    “我怕什么,倒是你……”谭啸龙嘟囔着,一只手撑住围栏,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腹,加大了幅度和力度,一口气接连不断地横冲直撞,她马上呻吟着尖叫起来。谭啸龙停了下来,紧张地问:“是疼了?”

    “没有,不是,” 楼越顿了顿,转身对他说:“谭啸龙,我想要你像你对别人那样对我。” 她喉咙忽然堵塞了,于是使劲咽了一口,接着说:“像不要命一样,像要杀了我一样。”

    谭啸龙迟疑了。他在黑暗中摸到她的脸,想摸到她脸上的表情。

    楼越的表情一变:“你不是喜欢说,想干死我吗?你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吗?来啊,就这么干。” 她抓起谭啸龙的右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 她命令道。

    谭啸龙照做了。他调整着每根手指的位置,让手掌心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支起一点空间,避开她已经在涌动的喉头。

    “再用力一点,”楼越继续指示,多了一点哀求的意味。

    “我怕弄得你难受,” 谭啸龙解释着:“真的要我这么搞?干嘛呀?”

    “你还是谭啸龙吗?” 楼越加大音量说:“你根本没用力。让我说不出话来才是对了——”

    她感到呼吸忽然停滞了,氧气直接被掐断,没了声音。

    他们默契地配合着。马上就找到了一种古怪但有效的姿势,直接划入最深处。这意外的惊险和惊喜令二人都倒吸一口气。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不知不觉掐得更用力了。楼越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谭啸龙,他好像也忘了呼吸,在经历跟她一样的窒息感。空中扫过的灯光,像监狱夜晚的探照灯一样,随机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忽明忽暗,大部分时候是暗的。

    谭啸龙开始一次次地靠近她,努力靠近她,用力靠近她,然后又被她推开,被她拉回。他更努力地靠近她,终于看清一点她的表情。在他们近得不能再近的时刻,楼越伸出手,也扼住了谭啸龙的脖子。他的喉结剧烈地拱动了一番,停止了挣扎。

    她一用力,便感觉到谭啸龙在她体内变得无比坚硬。他们在真空的沉默中共享着同样的自由。她可以杀死他,她想,正如他有能力杀死她。

    楼越难以置信地看着谭啸龙,嘴唇轻轻颤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口型,辅以眼神,继续传达着指令,模糊而具体:操我,干我,让我死去再活来,让我忘了一切:也就是说,和我相爱。

    谭啸龙似乎完全接受到了她的信息,他的眼睛和脸上细微的皱纹战栗起来,一直沿着脊柱往下,风驰电掣传达到了肿胀的器官,好像是那里,又不只是那里,被撑开了更多的罅隙,他们的身体又近了一点——她不知道还可以如此契合,不仅严丝合缝,而且甚至更多,已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她已经不知道是谭啸龙进入了她,还是她进入了他。

    他们嵌合在了一起,也就没有了痛楚。在融为一体的同时,又不停地撕开牵拉,快感通过她传向他,贯穿了两人的神经,实现了完美的闭环,循环往复,螺旋式上升。

    她抓在谭啸龙背上的手扣得更紧了,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时间似乎已经逼向极限,但她轻摇着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许退缩,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也不退缩。谭啸龙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又绝望又顺从,她几乎要感动得哭了。但她怕他误认为自己想退缩。绝不,她还没逼近死亡,没看到死神狰狞的面目。于是她继续看着谭啸龙的眼睛,看着他眼白上冒出了越来越多血丝。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眼前只有一条路,在力竭前他们一起尽快攀登到顶峰,一起松手。但谭啸龙又坚决了起来。

    谭啸龙发现,在死亡的边缘,他终于体会到了和她绝对的平等——她和他都命悬一线,他完全把自己交给了她,毫无反抗的感觉是如此轻松。他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强悍,恰恰相反,他只需要证明自己的脆弱。看着她的脸憋得通红,谭啸龙怜惜地看着她,脊背到大腿开始颤抖,但无意终止,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楼越无助地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开始发出压抑的嘶嘶声,一股无形的热流像火山一样喷射起来,直冲云霄。他们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在缺氧中,她和他一起到达了巅峰。

    是谭啸龙先撒开了手,然后她也松开了手。一大口空气涌进肺部,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几口,接着爆发出一阵像哭声一样的,满足的叹息。

    谭啸龙已经松卸了大半,但他还能用未消褪的形状让她继续。她的身体被动地迎接着一波波快感的余震,像过电一样。最后她开始抽泣,谭啸龙慌忙抱住她瘫软的身体,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嘴唇和手,问:“没事吧?”

    他懊恼地想,刚才他彻底放飞了,忘了松手,反而掐得很紧,但那时候她也掐得很紧,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个都在下意识地不停调整,同步成一样的力度。他把她当成他自己了。可他能承受的她不一定能承受。

    楼越缓了过来,擦了下眼角,摸着有些酸涩的小腹,啊。她长舒了一口气。

    谭啸龙紧张地问:“你还是疼了?”

    楼越使劲摇摇头,看着他说:“爽死了。” 在和谭啸龙接近死亡和极乐的一刻过后,她想,她开始真的理解了低俗,它纯粹,精确。爽死了这三个字,就是精确的唯一的答案,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改一个字都不行。

    回去的路上,谭啸龙开着车,不时看向睡着了的楼越的侧脸。他将座椅靠背放得更低了一点。刚才在天台上,有些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他现在只清楚一件事,他被她彻彻底底地抓牢在手心里。

    夜晚的办公室里,一台电脑前闪着冷白色的光。

    周莹用鼠标拖拉着一张张照片,加上文字标注,再将这些截图、定位、账号信息加入思维导图,她想:不要忘了,人物、时间、地点,乃是新闻三要素。可新闻的时效性有些滞后了,但新闻还在进行时,所以她现在动手还来得及。

    她既然决定做这事,就一定要弄得完美,将证据链无懈可击地串联起来。当然,她做得越完美,就会让可怜的楼老师疼得越剧烈。但是,晚痛不如早痛。楼老师是学心理学的,她的疗伤能力一定比普通女人要强得多。如果楼老师需要的话,她周莹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继续提供技术支持,也提供精神支持。

    办公室的门咕咚一声,被人打开了。“哎周莹,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们不是正常上下班嘛,不像我们刑侦支队的,加班是家常便饭。”

    周莹手一哆嗦,差点丢了鼠标。她站起来,看出说话的是刑侦队的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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