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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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头踩压船头荡出层层波浪,小舢板左摇右晃,惹得身后几个年轻人站立不稳。</P>
李立波双手环抱:“吹得太神了吧,宝鱼我们平阳县也有,光是一个上饶埠,半个月里总有一两条!”</P>
“哎,后生,宝鱼分好分坏的嘛。”</P>
老宋头本不愿和没见识的李立波计较,谁让人家是梁渠同乡呢?</P>
“按我经验,你们埠里头的宝鱼顶天一斤肉一两银,了不起有二两银,赤龙鱼不一样,一条起码好几千两!”</P>
“一条鱼?老头你唬我?”</P>
李立波吓一跳。</P>
贴进渔栏里的《鱼相录》上宝鱼撑死几十两银一斤肉,算算一条不过几百两,除非个头真的大方能上千,那也没有几千的。</P>
梁渠亦是意外:“真有好几千两?”</P>
“真有!”老宋头信誓旦旦,“上一回赤龙鱼出现,我记得是丘公堤建成的时候,传的神乎其神,抓鱼的几位献给丘公,得了好大赏赐!</P>
当时我年纪小,具体多少银两记不太清,佥事大人应当知晓,但我保证至少有二三千两!</P>
哎,不说那么多,大人赶紧去看看吧,我们把赤龙鱼堵在了稻田里头,只是没人敢抓,怕刮坏鱼鳞鱼须什么,糟践好东西。”</P>
“走,去看看。”</P>
梁渠对几千两的大宝鱼十分好奇,调转船头,跟老宋头前往甘泉镇郊外的一处稻田。</P>
路上老宋头絮絮叨叨:“赤龙鱼是两个给稻田放水的青壮找见的。</P>
当时赤龙鱼待在田地里一动不动,红得跟团火似的,两人觉得神异,立马把消息告诉给咱们帮众。</P>
帮众又跑来告诉我,我一下猜到是大宝鱼,没想到会那么大,立马抽派人手给半亩水田围住。</P>
十好几个人一边抽水一边堆埂,给它困死里头,我估摸是洪水爆发,从黑水河一路冲到甘泉镇里来的。</P>
按我说天赐的缘分,大人在这,赤龙鱼也在这,又让大人安排放水的青壮发现,不是缘分是什么?”</P>
李立波心中不屑。</P>
“糟老头子怪会拍马屁……”</P>
片刻,梁渠乘船于洪波之上,望见一处地势颇高的田埂地。</P>
田埂附近围满舢板,船上青壮全伸长脖子往稻田里张望。</P>
老宋头大声叫喊。</P>
“梁大人来了,梁大人来了!让一让,全让一让。”</P>
挡路的舢板向两边退开,让出道路。</P>
梁渠从中驶过,听得边上人七嘴八舌地嚷嚷。</P>
“梁大人快来瞧瞧,是不是宋舟师说的赤龙鱼,我觉得怪像的。”</P>
“是真的不假,梁大人不是贤人谁是?华珠县常有大水,有大水必有大疫,只今年梁大人来,头一回没听说疫病传染!”</P>
“对,是这个理!”</P>
“以讹传讹!”梁渠对众人拱手,“哪有什么贤人,我自前日到华珠县,亲手救下的人未尝有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多,全是诸位功劳!”</P>
言罢,梁渠扒上足有一人高的田埂。</P>
田里水稻快要抽穗,插得茂密,郁郁葱葱瞧不真切,只能瞥到一抹耀眼赤红。</P>
梁渠卷起裤腿,翻过田埂进到水田。</P>
冰凉潮湿的烂泥裹住足掌,小腿,梁渠踩着软泥一点点朝水田中心靠近。</P>
围观青壮不敢吱声,全屏住呼吸等待结果。</P>
梁渠拢住禾苗,分向两边,稻叶摩娑,一条通体赤红的鲜艳龙鱼赫然出现!</P>
沉郁的深红在鳞片上流转,形状与赤山颇为相似,只是更薄,半透明。</P>
唇边两根长须弯曲,韧健流畅,挺拔刚劲,透露出淡淡威严,绝非寻常鱼须。</P>
李立波双手环抱:“吹得太神了吧,宝鱼我们平阳县也有,光是一个上饶埠,半个月里总有一两条!”</P>
“哎,后生,宝鱼分好分坏的嘛。”</P>
老宋头本不愿和没见识的李立波计较,谁让人家是梁渠同乡呢?</P>
“按我经验,你们埠里头的宝鱼顶天一斤肉一两银,了不起有二两银,赤龙鱼不一样,一条起码好几千两!”</P>
“一条鱼?老头你唬我?”</P>
李立波吓一跳。</P>
贴进渔栏里的《鱼相录》上宝鱼撑死几十两银一斤肉,算算一条不过几百两,除非个头真的大方能上千,那也没有几千的。</P>
梁渠亦是意外:“真有好几千两?”</P>
“真有!”老宋头信誓旦旦,“上一回赤龙鱼出现,我记得是丘公堤建成的时候,传的神乎其神,抓鱼的几位献给丘公,得了好大赏赐!</P>
当时我年纪小,具体多少银两记不太清,佥事大人应当知晓,但我保证至少有二三千两!</P>
哎,不说那么多,大人赶紧去看看吧,我们把赤龙鱼堵在了稻田里头,只是没人敢抓,怕刮坏鱼鳞鱼须什么,糟践好东西。”</P>
“走,去看看。”</P>
梁渠对几千两的大宝鱼十分好奇,调转船头,跟老宋头前往甘泉镇郊外的一处稻田。</P>
路上老宋头絮絮叨叨:“赤龙鱼是两个给稻田放水的青壮找见的。</P>
当时赤龙鱼待在田地里一动不动,红得跟团火似的,两人觉得神异,立马把消息告诉给咱们帮众。</P>
帮众又跑来告诉我,我一下猜到是大宝鱼,没想到会那么大,立马抽派人手给半亩水田围住。</P>
十好几个人一边抽水一边堆埂,给它困死里头,我估摸是洪水爆发,从黑水河一路冲到甘泉镇里来的。</P>
按我说天赐的缘分,大人在这,赤龙鱼也在这,又让大人安排放水的青壮发现,不是缘分是什么?”</P>
李立波心中不屑。</P>
“糟老头子怪会拍马屁……”</P>
片刻,梁渠乘船于洪波之上,望见一处地势颇高的田埂地。</P>
田埂附近围满舢板,船上青壮全伸长脖子往稻田里张望。</P>
老宋头大声叫喊。</P>
“梁大人来了,梁大人来了!让一让,全让一让。”</P>
挡路的舢板向两边退开,让出道路。</P>
梁渠从中驶过,听得边上人七嘴八舌地嚷嚷。</P>
“梁大人快来瞧瞧,是不是宋舟师说的赤龙鱼,我觉得怪像的。”</P>
“是真的不假,梁大人不是贤人谁是?华珠县常有大水,有大水必有大疫,只今年梁大人来,头一回没听说疫病传染!”</P>
“对,是这个理!”</P>
“以讹传讹!”梁渠对众人拱手,“哪有什么贤人,我自前日到华珠县,亲手救下的人未尝有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多,全是诸位功劳!”</P>
言罢,梁渠扒上足有一人高的田埂。</P>
田里水稻快要抽穗,插得茂密,郁郁葱葱瞧不真切,只能瞥到一抹耀眼赤红。</P>
梁渠卷起裤腿,翻过田埂进到水田。</P>
冰凉潮湿的烂泥裹住足掌,小腿,梁渠踩着软泥一点点朝水田中心靠近。</P>
围观青壮不敢吱声,全屏住呼吸等待结果。</P>
梁渠拢住禾苗,分向两边,稻叶摩娑,一条通体赤红的鲜艳龙鱼赫然出现!</P>
沉郁的深红在鳞片上流转,形状与赤山颇为相似,只是更薄,半透明。</P>
唇边两根长须弯曲,韧健流畅,挺拔刚劲,透露出淡淡威严,绝非寻常鱼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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