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江南归一,兵锋再起,议天下!(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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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江南归一,兵锋再起,议天下!(求月票啊)</br> 麒麟军依靠大势,一口气连下三城。</br> 民无所取,世家或逃或降。</br> 有大家族的小姐遮掩了面容,然后回到了京城里面,仗着家世的余荫,还是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人,做了那夫人,只是她常常落泪,说自己的遭遇,说自己是被背叛的。</br> 她说自己是被自己曾经救过的人害了。</br> 众人都同情她,问到当日的事情,那位贵夫人哭红了眼睛,回答道:“是我那个对待如亲妹的侍女背叛我家的。”</br> “那时我还小,我家有家养子,他们的土地赊给我家,我爹爹看他们可怜,就养在家中,可是那一年,她家爹竟然想要把他们家的地契偷回去。”</br> “说什么宁愿种地饿死也不愿意再做奴仆。”</br> “这在世家里面可是死罪,她爹,她娘,还有她哥哥都被我父亲按照家法,乱棍打死了,接下来就要打她的,我那时候看她才五岁,可怜吃不饱饭,又长得可爱,就求爹爹,父亲把她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我。”</br> “之后这么多年,我对她这个丫鬟也是极好的。”</br> “可是麒麟军来的时候,她竟然在村子里投了他们,还指出来了城池的侧门小路,夜里带着麒麟军入城,还说是我家的仆从……”</br> “我救了她一命,她却引狼入室,害我全家。”</br> “这怎么能不算是恩将仇报的小畜生?”</br> 这位贵夫人哭得发抖。</br> 可见是真的伤心,真的不能够理解。</br> 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文灵均的大势把握过于微妙,而他本身就是大世家之人,所以知道世家会做出什么反应,那些依附于,亦或者,被迫依附于世家的百姓,被各大世家拿出来填补了不同村子的人口空缺。</br> 可是这些人,难道是天生就愿意给世家跪着当狗吗?</br> 麒麟军一来,就都投了。</br> 有些恨不得自己拿着刀剑去把这些世家大族给剐了。</br> 只是连续攻克了三座城池之后,其他的十余座城池都学乖了,把所有兵马全部带了回去,然后依靠着城墙,墨家机关,固守一地,绝不开门迎战。</br> 就在这彼此对垒的情况下,却早早已经有庞水云率领的纵横家子弟混入城里游说,潘崇贵乃一城城主,多少也是有点统率能力,守住城池,发动守备兵马,衙役上城墙。</br> 勉勉强强抵抗住了麒麟军的攻势。</br> 亦或者说,麒麟军根本就没有怎么样进攻,就只在城池之外,结营驻扎,就已经形成了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让潘崇贵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觉。</br> 就在这个时候,文灵均对李观一道:</br> “以正合,以奇胜,主公,时机已到了。”</br> 乃发间谍。</br> 前去拜访潘崇贵的纵横家学子拜见之后,连连叹息,潘崇贵本来就心情不好,见到这说是可解围困之危的学子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暴躁,勉勉强强压下心里面的不痛快,道:</br> “先生说,有解围之法,而今来了,不妨说说?”</br> “却不用做这副模样。”</br> 这学子名为萧成博,纵横家学派学子,是愿意投入天策府的那一千多个学子之一,闻言笑道:“我只是看到如今的情况,为城主而担忧罢了。”</br> “麒麟军裹挟大势而来,城主,您觉得以城中的数千守军,可以打得过那数万麒麟军重甲战兵吗?”</br> “况且,城外村镇里面的百姓都已经入了麒麟军麾下。”</br> “陈皇陛下的责怪不日就要下来。”</br> “您现在打又打不过,就算是拼尽全力打赢了,等待着您的不会是赏赐,而是责罚,这种事情,您觉得可以做吗?”</br> 潘崇贵脸色难看,拔出剑来几乎要把这学子砍了。</br> 但是把剑架上去之后却又有些下不了手,他这一段时间也是在恐惧这个事情,麒麟军气势如虹,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麒麟军基本已经被认为是一线主战兵团。</br> 自己这帮守备军哪里是对手?</br> 而陈皇也必然会对自己重重惩处。</br>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久,没有办法。</br> 萧成博却笑道:“但是我有一计,可以让城主转危为安,还有大富贵,而今麒麟军秦武侯名号正盛,城主不如直接挂印,举城而降,作为第一个投降之人。”</br> “秦武侯一定会对你特别关照。”</br> 城主道:“若是事后,大陈追究起来……”</br> 萧成博道:“而今村镇百姓,十室九空。”</br> “若是您不投降,事后陈皇不会追究您么?”</br> 潘崇贵几乎觉得可笑起来。</br> 什么时候,十室九空,还能这样用的?</br> 可是此刻想想,这个词用来形容倒也是恰当的。</br> 纯粹写实。</br> 潘崇贵咬了咬牙,道:“我乃是大陈之臣,受大陈的恩惠,岂能做这样的事情?况且,况且……”</br> 萧成博了然道:“是要加钱么?”</br> 潘崇贵如同受到了莫大侮辱,身躯剧烈颤抖,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紫一阵,似乎极为愤怒,最后他怒目圆睁,注视着这个说客,道:“……是!”</br> 萧成博大笑。</br> “却是个体面实在的人。”</br> 回转之后,将事禀报给庞水云,文灵均,二人知道时候已到,第二日,城主潘崇贵,举城投降秦武侯,秦武侯礼遇,待之甚好,以中州赤帝皇室一脉玉佩相赠。</br> 竟是皇室之宝!</br> 潘崇贵感念其恩,极恭敬。</br> 只是这消息当天就传遍了天下,庞水云,长风楼的渠道早早就准备好了,大肆宣扬,姬子昌看了情报,尤其是那个【赤帝一脉玉佩相赠】,脸上表情复杂古怪。</br> ‘拿了死人陪葬的东西去送给投降的城主?’</br> ‘有你的啊。’</br> 姬子昌无奈苦笑,已经知道这玉佩是哪里来的。</br> 说来也怪。</br> 在潘崇贵投降之前,其余各城都极坚定的防守。</br> 可是似乎是潘崇贵的投降,从内部把其余各城的士气打破出一个窟窿,外面有麒麟军的大势,内部有世家的争斗,不久之后,还有陈国的问罪。</br> 于是半月之内,这剩下各城的城主,先后投降。</br> 有刚毅者,要坚定反抗麒麟军的城主,将军,却被世家夜里割了头去,然后装在匣子里面,派遣自己家的子弟恭恭敬敬的去把这东西送过去。</br> 麒麟军入城,秦武侯在前。</br> 世家大族皆膝行往前,兵锋所向,莫敢仰视。</br> 于是半月之内,江南全域平定,麒麟军乃收编各州州郡兵马,打散重新训练,江南常备之兵已膨胀至十万人,但是这一部分士兵没有汇入麒麟军,而是被认为后备役。</br> 后备役和麒麟军本军之间的待遇有一定差距。</br> 却也并未曾苛责。</br> 只激发这些人心中的不甘和渴望之心。</br> 其余江南各自州城,并未曾将其占据,而是改造成为战争前线,作为了江南区域边境,百姓以江南十八州为核心区域居住,而各大世家担忧陈国兵锋,一一愿意迁往江南十八州。</br> 在文鹤的操作之下,外来世家和内部世家之间开始出现一个个的大小矛盾。</br> 天启一十二年的年节就在这纷乱之中过去了,列国征伐频繁,常常有屠城,京观的事情发生,只有麒麟军这里,默不作声,裹挟了大势,几乎没有动多少刀兵,就已经完成了战略。</br> 平定了江南全域,方圆两千余里之地。</br> 参差百万户人家。</br> 每一户大则十几个人,少则五人。</br> 人口数百万,其中工匠尤其多,汇聚了大量中州工匠,这个工匠的比例,在江南这一片经历了十多年对峙和兵锋的区域里,简直是不可思议。</br> 披甲之士十万众。</br> 又从各城池,世家之中,收获足以支撑百姓三年之粮,有粮食却不去放出赈灾,复又重新审狱,平反冤案错案,更从这十七州州城之官库,粮库,兵甲库之中收获甲胄,兵戈,箭矢无数。</br> 魏玄成,文鹤,亲自去清点过的。</br> 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搞的,竟然又多出了三成。</br> 皆收入麒麟军所掌控之中。</br> 是以虎踞江南。</br> 如果说在这之前,中原是陈国应国的厮杀,江南第十八州只是一个点,立在那里,那么现在就终于撕扯出了一片区域。</br> 而且统一全境之后,立刻将原本陈国城池化作了边境,将自己的影响力再度对周围的城池辐射。</br> 这是徐缓吞并之势。</br> 这里的变化,到处都已经传遍了。</br> “却说那麒麟军,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乃是有皇者之师气象,兵锋所指,陈国城池,望风而逃啊。”</br> 马车吱呀吱呀地往前走,风雪渐渐大了起来,石一松穿着了厚实的棉被,听着路过的人们谈论天下的变化,他们的小商队已经从中州返回,本来想要回家过年节。</br> 可是战事起来,路上就耽搁了些时间。</br> 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多久,确定了安全的道路,就立刻踏上了回乡的道路,石一松佩戴着腰间的木剑,听着说书人们谈论的故事。</br> “剑狂一剑敬江湖,尽了这八百年风流。”</br> “秦武侯年少英雄,麒麟军挥军而下,连克陈国十七州,攻城略地如卷蓬,竟然秋毫无犯,百姓拥护……”</br> 这样的故事听起来都觉得热血激荡,石一松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去中州的道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里面那个穿着青衫的老头子,还有那个少年道士。</br> “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剑狂和秦武侯的事情了吗?”</br> “大概是没有吧,毕竟人太多了。”</br> 石一松坐在马车上,马车的车轮行驶过高低凹凸不平的地面,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天上飘下来雪,抱着木剑的孩子想着:</br> “毕竟,这样波澜壮阔的事情,怎么可能和我们有关系呢?”</br> ……………………</br> 江南第十八州,州城。</br> 麒麟军回归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春日的时候了。</br> 晏代清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咬牙切齿’等候许久的李观一,霄志和文鹤会师,而哪怕这两人,都不曾进去这个门。</br> 那位温润君子微笑太过于渗人了。君侯被按着肩膀,几乎拖进去了。</br> 而且,在去年,秋猎的时候,就敢骑着马冲入皇宫里面,杀死宗室高层,被称呼为大权臣的秦武侯,竟然不敢反抗。</br> 他非但是不敢反抗。</br> 还得要小心翼翼,压制功体。</br> 担心把州丞的手腕给震伤了。</br> 文武群臣,幕僚将军们都在外面等着,听到了那位温和知礼的州丞大人,口中发出一阵阵压抑着的狞笑,乃大呼道:“李!观!一!!!!”</br> “休走!”</br> “吃我一拳!!!”</br> 在外面吃着江南好果子的麒麟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想到了某些被祂扫到了垃圾堆里面,再也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记忆。</br> 那老麒麟,太不讲礼数了!</br> 那几十天,是他这六百岁麒麟生涯中,最难熬的一百年。</br> 嗯??</br> 不是,我明明还没有五百岁啊?!</br> 小麒麟呆滞。</br> 然后叹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br> 小麒麟脸上神色凝固,抬起爪子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把某些话语甩出去,低下头,看着放在盆里面的江南果子,低下头大快朵颐起来了。</br> 我真傻,真的。</br> 一百年前的我,竟然会觉得中州那里有好果子吃!</br> 怎么可能!</br> 火麒麟吃了一大口果实。</br> 咀嚼,咀嚼,咀嚼。</br> 咕嘟,咽下去。</br> 虽然说,中州那老麒麟手里面藏起来的那些果实,确确实实很好吃,是很好的好果子,可是,还是江南这里的果子好,若是要问为什么,那么自然是——</br> 不劳而获的果子,才最美味啊!</br> 麒麟心中震声自语,然后舒舒服服地趴在那里,等待李观一他们,早早就有麒麟军的军士又提了一大桶果子送过来,只让麒麟迅速地回到了最初的愉快生活。</br> 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州丞办公之所的地方打开来。</br> 群臣幕僚去看,看到那秦武侯咧了咧嘴,眼眶发黑。</br>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都看向那边的晏代清。</br> 只有武功最高的寇于烈看到,主公的眼眶发黑乃是自己以内气激发出来的,那边州丞大人手腕肿了倒是个真的,就算是有怒剑仙亲自传授,可是文官还是文官。</br> 一年多的怨气怒殴秦武侯一炷香时间。</br> 未曾破防。</br> 反倒被震伤了手腕骨。</br> 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br> 李观一苦笑着对寇于烈摇了摇头,没有法子,他对晏代清,实在是理亏得很,一路上只是拐人,去年夏天出去,今年快春天回来,江南十八州已是变了模样。</br> 百废待兴,正是英杰奋发之时。</br> 可李观一似乎是给晏代清奋发的太过了,晏代清的内功都稍微有些退步,李观一换上了华服,然后自把伤势恢复了,又去召集了大小谋臣官吏相谈之后的战略。</br> 在于民生,在于休养生息,在于军务。</br> 等到了事情都谈完,这才召集了麒麟军内部的核心成员谈论之后的战略,因为李观一所部声势浩大,之前只是来江南开私塾的学子们,也有大半来投效。</br> 于是在收服江南全域之后,立刻根据内政的要求,不拘泥于出身,提拔学子入职,担任负责基础的官吏之职,之前苦苦支撑的晏代清,立刻感受到了压力一下就松缓了。</br> 又有房子乔,杜克明,魏玄成,文灵均等负责内政。</br> 风啸,元执,文鹤负责军务。</br> 庞水云负责情报,舆论。</br> 寇于烈,凌平洋,樊庆,慕容远等负责军队。</br> 皆全部对李观一负责,整个江南的框架,这才是彻底地稳定下来了,有名,有民,有地,也有负责各种政务的官员,而那些不愿意入政的学子,李观一则广开方便之门,支持开私塾。</br> 摩天宗也重新建立起来。</br> 摩天宗主好歹是一位宗师境的武者,而且是宗师里面最擅长教人的,摩天宗弟子也有不少来投奔他的,在各地私塾附近又创办了武道私塾。</br> 文武两道,可以兼修,但是修文的,也需要修炼基本武功。</br> 而修武的,也要懂得文字,术数。</br> 诸多政令,一一下去,如今李观一声望正隆,天下皆知其名号,他的命令根本没有谁敢阻拦,只是晏代清去询问李观一这样做的话,钱从哪里来。</br> 李观一将姬子昌给的那些金银珠宝拿出来。</br> 于是晏代清就不再说什么反驳的话了。</br> 晏代清怒气冲冲。</br> 晏代清神清气爽!</br> 最后这位温润如玉的麒麟军第一州丞大人手掌摸着一块金子,身上那股子压下来的煞气都慢慢消散了去,待人接物,态度变得尤其的好。</br> 而婶娘慕容秋水本来以为慕容龙图已死,后来就算是知道老人还好好着,也一直是提心吊胆,直到最后李观一带着老人回到了慕容家的时候,慕容秋水和慕容龙图相见。</br> 慕容秋水那时正在雪下抚琴,却听到了李观一一声笑声:</br> “婶娘,你看看,谁回来了?”</br> 慕容秋水的琴音驳杂了一下,她的手掌按着琴弦,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看到了李观一身后的老人,身躯颤抖了下。</br> 在李观一小时候,都无比坚强,洒脱的婶娘仿佛在这个瞬间,就也成了一个孩子,扑到老人的怀中大哭起来,而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剑狂,却在这个时候长叹声气。</br> 伸出手来,抚摸了下慕容秋水的头发,道:“不走了。”</br> “不走了。”</br> “之后,爷爷就都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br> 慕容秋水只是大哭。</br> 李观一在旁边安静等着,江南的风依旧,天下变化,风起云涌,各自都在遵循着自己的战略前行,陈国,应国都陷入了一场场的战乱之中,唯独江南安静发展。</br> 很快已到了阳春三月的时候,百姓都已经开始春耕。</br> 世家们发现,自己面前的对手,不再是老成持重却下手不够狠的庞水云,不再是虽名动天下,却又过于刚直的元执,也不是那个在这之前,掌管麒麟军一切内勤内政的晏代清。</br> 他们的对手只是区区一个朴素的,没什么根底的年轻学子,笑呵呵的,不怎么起眼,唤作什么,文鹤。</br> 一看就很好欺负。</br> 难道说,是李观一终于要和世家妥协了不成?</br> 众多世家心中逐渐放松下来,尤其是许多世家的少主们,和文鹤一起出去喝酒,钓鱼,茶馆听曲,竟是已经要成为好兄弟了似的。</br> 众世家逐渐放下心来。</br> 一切都在稳步发展。</br> 李观一正陪着太姥爷慕容龙图钓鱼,春暖花开,老人终于不必提着剑去行走天下,而李观一也已十七岁,春日时节,穿一身简单的衣裳,玉簪束发,腰佩木剑垂钓。</br> 在后面的桌子旁,瑶光正在安静翻看一卷书卷,桌子上放着一碟子点心,一碟子果子,银发少女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拿着点心,小口咀嚼。</br> 而在很远的地方,某银发男子已是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br> 尤其是李观一钓上了鱼儿之后,银发少女亲自会把鱼儿摘下来,放到桶里面,然后语气清淡地夸奖几句,某银发男子的五感强大,听得真切,所以更是恼恨。</br> 我的!</br> 这本来该是我的待遇!</br> 司命老爷子拿着这银发男子的情绪来下酒,喝得不亦乐乎。</br> 慕容秋水亲自在煮粥做饭,瑶光在看书,麒麟吃着果子,慕容龙图询问李观一之后的打算,春水流动,远处可以见到百姓逐渐恢复生机,春风又绿江南岸,一切平和。</br> 和之前的经历不一样。</br> 江南就仿佛从这个乱世里独立出来了。</br> 外面的征战似乎不会影响到这里,百姓的脸上已带了笑意,这笑意不是立刻就得到了美好的东西,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美好生活的可能性,看到了未来的机会。</br> 只要努力的话,日子就会一点一点变好。</br> 未来是有可能的。</br> 李观一注视着这些人,许久后收回视线,道:“之后的话,或许还有需要做的事情。”</br> 之前和破军,文灵均等人都已定下了战略。</br> 他不会在这里久留。</br> 他还没有说出来,忽然有马蹄声音传来,马蹄溅起来石头,石子落在了水里面,在水面上打出来一个一个的水花,水花扩散,涟漪扩张,鱼儿都被惊动走了。</br> 一匹马儿疾驰飞奔过来了,马背上之人翻身落下,正是原本的李昭文的属下,后来在镇北关外就一路追随李观一的长孙无俦,此刻这位麒麟军斥候将军脸色有些焦急。</br> 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君侯,消息!”</br> “是来自于西域的事情!”</br> 李观一把鱼竿放下,伸出手接过了这信笺,展开一看,这信笺是来自于李昭文的:“摄政王即将彻底灭亡党项国,党项国灭,则西域彻底落入摄政王之手,再难回转。”</br> “君可愿来?!”</br> 李观一垂眸看着这四个字。</br> 于是风起云涌的天下,将江南短暂的平和幻觉撕碎了,取而代之的,仍旧是这天下之间的征战和腥风血雨,李观一起身,和慕容龙图告罪一声,把鱼竿放下,而后轻声道:</br> “无俦。”</br> “末将在。”</br> “去宣将官谋臣。”</br> “来吾处议事。”</br> 长孙无俦道:“敢问君侯,所议何事?”</br> 李观一伸出手,握住了旁边的剑,而银发少女眨了眨眼,悄无声息起身,站在他的旁边,李观一的声音沉静平和:</br> “议天下!”</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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